“我去做个检查,流产。”程安安说:“不行,你得跟我一起进去。”“你要用我的名字做这个?”我问:“为什么呀?”“姓曹的那方面不行,”程安安不耐烦地说,“我跟他已经半年没有了。”...
小跑的司机是个身穿白色貂绒大衣,有着灿烂笑容的美丽少女。
她下车查看了情况,然后朝我轻松一笑:“别担心,只是一点小麻烦。”
她笑时会露出一颗洁白的小虎牙,看上去无害而甜美。
幸好只是普通的追尾事件,车子也都有保险,很快就解决了。
我也由此知道,这个女孩名叫余若若。
其实她不是女孩,今年已经二十六,比我大三岁。
我不可能有二十六岁了。
告别了余若若,我浑浑噩噩地来到地铁站。
这件事表明我不能再开车了。
我又“死去”了一点。
尽管明白自已应当坚强地接受它,但心里……还是很凄凉。
到医院时,我刚一下电梯,就见程安安阴着脸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她一抬头便看到了我,疾步朝我走来,说:“过来!”
我跟她来到角落里,问:“姐,出了什么事?”
“爸爸的医药费。”程安安说:“咱俩得一人一半。”
我问:“不是说好你付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程安安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当即暴怒,“我是你亲姐姐,你跟你老公一起坑我!”
我说:“到底怎么了?姐,你把话说清楚。”
“你老公找我,叫我把股份还给你!”程安安气得脸都白了,手指紧攥成拳,“还说我要是不还,他就不在收购合同上签字,任由程氏破产,让我的股票变债务!今天股票又跌停了,医药费你必须得跟我平摊!”
我说:“他没有跟我说。”
“意思是我骗你吗?”程安安怒道,“程以蔓,昨天可是你自已提出来的,爸爸的养老归我,股份也归我,我已经吃亏了!现在你出尔反尔,当着我的面一套,背后又找你老公挑拨,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说:“姐,你先别急。谢堰这么做对他自已也有损害,我这就问……”
话还没说完,程安安突然捂住了嘴,转身冲进了洗手间。
十分钟后,我从楼下药店买来了验孕棒,跑回卫生间交给程安安。
很快,她白着脸出来了。
我问:“是有了吗?”
程安安愣了一会儿神,摸出了一支香烟,点燃吸了几日,又看向了我:“把你的医疗卡给我。”
我问:“做什么?”
“我去做个检查,流产。”程安安说:“不行,你得跟我一起进去。”
“你要用我的名字做这个?”我问:“为什么呀?”
“姓曹的那方面不行,”程安安不耐烦地说,“我跟他已经半年没有了。”
我说:“帮你可以,医药费你来付。”
程安安瞪圆了眼睛:“程以蔓,你学会算计了!”
我说:“股份的事我会去找谢堰谈。”
程安安睕了我一眼,思忖良久,说:“如果谈不拢,我就把股份还你,爸爸的养老你一个人管!”
我陪程安安去了楼下妇科。
从检查到安排手术,决定一条生命的消逝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我在门日等着程安安,纠结了一会儿,来到洗手间,找到周助理的电话,拨了过去。
他接得很快,听了我的问题后,说:“这件事我不了解,是董事长亲自在安排。”
我说:“您能帮我问问吗?我想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样决定。”
周助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为难地说:“好吧,等我打给你。”
挂了电话,我就洗手间的隔间里等着。
身上还在痛,这会儿仍在出血。
虽然知道这概率微乎其微,但我还是很希望周助理能帮我解决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谢堰。
等了约莫十分钟,周助理也没来电话,倒是程安安来电话了,问我在哪里。
于是我推开门打算出去,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哎呀,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人家那种大老板怎么会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