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到片场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工作人员们都在窃窃私语，看见我走过来就停下了讨论。

"怎么了？"我问化妆师小莉。

小莉欲言又止："苏姐，你昨晚和慕老师一起吃饭了？"

我心里一跳："谁说的？"

"有人拍到照片了，现在网上都在传。"

我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了营销号发的偷拍照片。

照片里，我和慕寒川坐在餐厅里，画面看起来确实很暧昧。

标题更是劲爆：《慕寒川深夜密会神秘美女，疑似新恋情曝光》

评论区炸了。

【这个女的是谁啊？好漂亮！】

【慕寒川终于脱单了吗？】

【不会又是炒作吧？】

【听说是《长安梦》剧组的新人演员】

我越看越头疼。

这种时候曝光，对我们俩都不好。

更重要的是，韩嘉欣肯定会借机发难。

果然，韩嘉欣很快就出现了。

她看见我，眼中满是嫉妒和愤怒。

"苏晴，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别装了，网上的照片都看到了。"韩嘉欣压低声音，"你一个新人，居然敢勾引寒川哥？"

"韩小姐，请注意你的用词。"我冷笑，"什么叫勾引？我们只是吃了顿饭而已。"

"只是吃饭？"韩嘉欣不信，"那为什么选择那么私密的地方？"

"这需要向你汇报吗？"

韩嘉欣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这时，慕寒川走了过来。

"你们在聊什么？"

韩嘉欣立刻换了副表情："寒川哥，我担心网上的传闻会影响你的形象。"

慕寒川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韩嘉欣说："没事，澄清一下就好。"

"澄清？"韩嘉欣眼中闪过失望，"那你们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慕寒川淡淡说道。

听到这两个字，我心里有些刺痛。

从始至终，我在他心里都只是朋友吗？

一上午的拍摄，我都心不在焉。

NG了好几次。

李导有些不满："苏晴，怎么回事？状态不对。"

"抱歉，李导。"我深吸一口气，"我调整一下。"

中午休息时，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盒饭。

慕寒川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介意我坐这里吗？"

我摇摇头。

"上午状态不好，是因为网上的新闻吗？"他直接问。

"没有。"

"我已经让公关处理了，很快就会澄清。"

"澄清什么？"我抬头看向他，"澄清我们只是朋友？"

慕寒川愣了一下："难道不是吗？"

我苦笑："是的，朋友。"

"苏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下午的戏份是秦月发现男主角心有所属后的嫉妒戏。

这场戏我演得特别投入，因为我把自己的真实情感都带了进去。

"为什么？"我看着慕寒川，眼中满含痛苦，"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是看不见我？"

"是因为她比我美吗？"

"还是因为她比我善良？"

"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慕寒川看着我，眸中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卡！"李导激动地拍手，"太好了！苏晴，这条过了！"

我缓缓从角色中抽离出来，却发现慕寒川还在盯着我。

"怎么了？"

"刚才那段戏，你演得很真实。"他说，"仿佛真的在质问我。"

我心脏狂跳："只是演技而已。"

"是吗？"慕寒川走到我面前，"苏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什么事？"

"我总觉得你不只是像我要找的那个人，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这句话让我浑身僵硬。

"慕先生，你想多了。"

"真的吗？"慕寒川凑近了一些，"那为什么我每次看着你，都会想起她？"

"为什么你的眼神，总是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我努力保持镇定："可能是因为你太想见到她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慕寒川沉默了很久。

"也许吧。"他最终说，"但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做我的朋友。"

朋友。

又是这个词。

"当然。"我勉强笑了笑，"朋友。"

当天晚上，我回到酒店后，发现钱姨脸色不对。

"怎么了？"

"小姐，有个不好的消息。"钱姨拿出平板电脑，"网上有人爆料说，您就是方雨桐。"

我心里一惊，赶紧看向屏幕。

果然，有营销号发了一篇文章：《震惊！《长安梦》新人演员苏晴疑似毁容女星方雨桐》

文章里贴了很多对比照片，分析我和方雨桐的相似之处。

虽然现在的我和以前差别很大，但仔细对比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这是谁爆料的？"

"不知道，但消息很详细。"钱姨担心地说，"小姐，如果身份暴露了怎么办？"

我看着那些分析帖，心情复杂。

一方面，我担心身份暴露会影响拍摄。

另一方面，我又有些解脱的感觉。

也许，是时候结束这场游戏了。

手机响了。

是慕寒川。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接了。

"苏晴。"他的声音有些紧张，"你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吗？"

"看到了。"

"是真的吗？"

我沉默了很久。

"如果是真的呢？"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

过了很久，慕寒川才说："如果是真的，那我想见见你。"

"现在？"

"现在。"

半小时后，慕寒川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他看着我，眼中满含复杂的情绪。

"摘下来吧。"他说。

"什么？"

"面具。"慕寒川指向我脸上的面具，"如果你真的是她，就摘下来让我看看。"

我的手颤抖着伸向面具。

这一刻，我忽然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

三年了，我第一次要在慕寒川面前摘下面具。

"如果我摘下来，你会失望吗？"我问。

"不会。"慕寒川走到我面前，"不管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你都是最美的。"

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缓缓摘下面具。

露出了那张韩医生精心修复过的脸。

慕寒川看着我，瞳孔剧烈收缩。

"真的是你..."他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脸颊，"雨桐，真的是你。"

"现在的我，配得上你吗？"我哭着问。

慕寒川没有回答，而是紧紧抱住了我。

"对不起。"他在我耳边说，"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这一刻，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三年的痛苦，三年的孤独，三年的思念，全都化成了眼泪。

而慕寒川，一直紧紧抱着我，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