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妤不紧不慢地接过舒茉手里的B超单，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舒茉怔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目光始终停留在女人手中那纸B超单上。

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脑海。

她呼吸一窒，喑哑出声。

“你……”

“你想得不错。”

白思妤捋了捋有些褶皱的B超单，笑着打断道。

“我怀孕了，是阿璟的。”

舒茉心头一颤，差点站不住身子。

短短八个字却是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犹如一道茉天霹雳，劈散了舒茉心底的最后一抹防线。

他们竟然有了孩子……

那……封诺璟会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

想到这，舒茉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

不等她缓过神来，白思妤接下来的话，便如利刃般再次刺痛她的心间。

“我会生下他，他也会是阿璟唯一的孩子。”

唯一的孩子？

舒茉眸色一颤，错愕地瞪大了双眼。

“你……说什么？”

白思妤微微挑眉，嘴角的笑意更加猖狂了些。

“不然姐姐以为这么多年，阿璟为什么不愿意留下姐姐肚子里的孩子？”

舒茉彻底僵在了原地。

她紧咬着唇，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几乎是嘶吼着反驳道。

“不！你撒谎！你骗我！”

白思妤眉眼挑衅，还想再说些什么。

这时，耳边倏地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思思，回去了。”

舒茉抬眸看去，只见不远处，正是几天不见的封诺璟。

无边的苦涩在心头蔓延，她红着眼，下意识地便要上前。

下一秒，却是被白思妤一把拉了回来。

她嘴角噙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反倒是有些阴森可怖。

“姐姐既然不信，不如亲自验证一次。”

舒茉有些不明所以。

手腕被攥得生疼，她皱眉，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来。

白思妤却倏地哭喊出声。

“姐姐，我是有错，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不等舒茉反应过来。

下一秒，白思妤狠狠一推，二人齐齐往身后的楼梯间倒去。

“思思！”

耳边传来男人焦急的呼喊声。

下一秒，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

“阿璟！”

舒茉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般，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想去拉住男人伸出的手掌。

可掌心却是扑了空。

男人的手径直掠过她的掌心，死死抓住了白思妤的手。

舒茉满眼的错愕。

刹那间，心跳都仿佛静止了一瞬。

舒茉只觉得全身都疼，肚子更是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

闭眼的前一刻，舒茉只看到封诺璟惊魂未定地紧紧抱着白思妤，甚至都没看过她一眼。

……

从昏睡中苏醒，已经是一天后。

舒茉是哭着醒来的。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里，漫天的飞雪，寒风冷得刺骨。

一个肉嘟嘟的小女孩耷拉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紧紧拉着她的手，声音稚嫩。

“妈妈，我不能陪你了，答应囡囡，你不要太难过好吗？”

舒茉知道，那是她的孩子。

可到底，她还是没能护住她。

“醒了，喝药。”

封诺璟舀起手里的汤药，语气依旧冷淡，就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舒茉转头瞥向一旁，一言不发。

“随你。”

“芳姨，看好夫人。”

说完，封诺璟起身要离开。

“你满意了？”

舒茉哑声开口。

她深呼了口气，像是做好了某种决定，泪水汩汩落下。

“封诺璟，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