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立马故作镇定的解释,“刚刚我同三叔一起回来,他见我冷,就把衣服给我了,我正要捡起来您就敲门了。”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有多紧张,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周玲玲把衣服递给她,“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那么好了?一直以来不是挺讨厌他的么。”
这话让宴知心狠狠地被敲了一下,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衣帽间的门。
“没有,只是碰巧看见而已。”
“聿年倒是挺维护你的,你们最近接触很多?”
周玲玲在床尾凳上坐下,冲宴知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没有。”宴知心虚的回答,走到周玲玲旁边坐下,“三叔从小管我较多,他可能怕我想不开,所以才那么维护我。”
“这几天确实是让你受了委屈,我们认错孩子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是无辜的,怪我最近没有调整好心态,对你冷淡了,妈妈跟你道歉。”
周玲玲握住宴知的手,眼里***泪道。
这话让宴知很意外,没想到她心里会这么想,“妈妈,您宠了我十几年,我很感谢。”
“南乔这些年特别苦,妈妈要对她的关爱更多一些,有些小事上,你也别太在乎,你也叫了我十多年的妈妈,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我知道的。”好在南乔好相处,对她也没有敌意,否则日后的相处会很困难。
“其他人说的那些不好听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你三叔方才为了你训了一顿甜甜,这么下去,这个家会特别乱。”
周玲玲说到这儿宴知大概是明白了。
意思是,她斤斤计较,故意跟裴聿年告状,家庭不和睦,是因为她挑拨。
从头到尾,她就没有跟裴聿年诉过委屈。
挑拨离间的一直都是裴甜甜,反倒怪在她头上了?
“妈妈,您刚刚说我永远是您的女儿。”
“是啊。”
“那您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事情怪在我头上来,在您心里,养了十几年的假女儿,还是不如侄女重要,是吧。”
宴知没有忍,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她承认自己被宠坏了,没有公主命却被宠出了公主病,还改不了受不得一点委屈的性子。
周玲玲听到这话有些错愕,随后跟着解释,“宴知,妈妈不是这个意思,***意思是……”
“我从来没有想过挑拨家里的关系,从来没有想过。”从始至终,都是裴甜甜看不惯她。
“宴知,你要清楚,你跟裴家没有血缘关系,你不能像以前一样嚣张跋扈,就算我能容忍,但其他长辈不会,这会给你造成麻烦的。”
周玲玲一脸担忧地说道。
“嚣张跋扈?”宴知听到这几个字笑了,“原来,我以前在您眼中是这样的人。”
这些话,让宴知非常心痛,以前她们无话不谈,就因为不是亲生的,十多年的亲情烟消云散。
她们之间的母女之情,是建立在有血缘关系之上的。
“妈妈,您说的这些话我都记住了,我改,时间也不早了,您先回房休息吧。”
宴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怕越说心里越痛。
周玲玲像以往一样摸了摸她的脸,“人这辈子,受点委屈再正常不过,你能继续留在裴家,我也很高兴。”
宴知点了点头,“好。”
她能继续留在裴家,是他们裴家大发慈悲,所以她受点委屈再正常不过。
送走了周玲玲,宴知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她说的挺对的,她这个外人能留下就不错了,还计较那么多,矫情。
这时,裴聿年从衣帽间出来。
“委屈了?”
宴知回过神,“没什么好委屈的。”
“他们既然已经把你当外人看了,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成为三太太,没有人再敢多说一句。”
裴聿年这番话吓宴知一跳,她从来没敢那么想过。
如果真的有这么回事,她都怕爷爷暗中弄死她,毕竟在他眼中,裴家的名誉大于一切。
“三叔,你千万别这么说。”
这事传出去,鄙夷她的不仅仅是裴家,是全世界。
“嗯,那说点别的。”裴聿年食指勾起一缕她侧脸的发丝,“二嫂刚才说,你一直很讨厌我……”
“没有的事!”宴知不等他话说完就立马否认。
她就知道他要计较这事。
其实挺讨厌他不只是以前,现在也有点,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多。
毕竟长大了,能理解他以前管她也是为了她好。
“是么?”裴聿年大手落在她后脑勺上,“所以,二嫂是随意说的?”
宴知总觉得这话今天没解释清楚就别想结束,于是只能说,“都怪我小时候不懂事,不过是随嘴一提而已,没想到妈妈记到现在。”
裴聿年看着她笑而不语,宴知紧张的捏了捏衣角,“我说的都是真的。”
“长大了还讨厌么。”
“不讨厌,一点都不讨厌!我反而还非常感谢三叔那么维护我。”宴知眼神坚定的道。
裴聿年一笑,他知道她这话不是发自内心的,再问下去也没意思。
“早点休息,心里别想太多,很多事比你想的要简单。”
裴聿年摸了摸她的头,走了几步之后似乎又想到什么,转过身将她拉入怀里,吻落下。
直到吻尽兴后才松开宴知,“晚安。”
宴知低着头,“晚安,三叔。”
裴聿年离开后,宴知整个人无力的坐在床尾凳上,嘴里全是裴聿年的专属气息。
那个从小把她当小孩儿一样管的三叔,竟然心里一直是那样的目的。
这种事情,她没办法控制。
一个人呆坐好一会儿后,才站起来去浴室洗漱,在床上躺下后很久没睡着。
明明已经很困了,可是一闭上眼睛,全都是裴聿年。
翌日,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天气跟心情一样糟糕。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宴知从床上起来,稍微整理一下,披上睡袍将门打开。
在见到门口的人时,宴知被吓一大跳。
“顾珩,你怎么来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她未婚夫了,如果被人看到他来房间找她,肯定会被误会的!
顾珩没说话,直接推门而入。
“顾珩……”
“是不是裴聿年强迫你的?”顾珩打断宴知的话,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