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防不胜防。
也是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段晖爱我时,是把我当作一个死人的替身。
而这个死人还是黎露,我的堂妹,从小哪样都不如我的堂妹黎露。
不仅如此,还曾扬言我如此优秀,不过就是因为投胎好。
扬言我之所以考进顶尖大学,是因为我父母送钱给校领导。
她父亲还曾设计绑架我牟利,一家子都是寄生虫,必须靠着我家才能活的黎露。
我在变优秀的同时,黎露在设计段晖。
她终于有一样比我厉害——勾男人的手段。
兴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一场车祸夺走了黎露的命。
但,也造就了我噩梦的开始——只因我和黎露长得像,段晖忽然说要娶我。
我父母高兴,我那时也单纯,因为本也喜欢他,开心答应他的求婚。
后来才知晓,原来早在那时之前,黎露和段晖就曾勾搭上。
不用想也知晓,黎露在段晖面前是如何信口雌黄,将我描述得心肠歹毒、极品白莲。
所以新婚那晚,不管我如何哀求,从前疼我至极的段晖,将我打得浑身青紫。
婚后第二年黎露忌日次日,段晖晚上回来,又将我关到地下室,折磨一晚上。
一个月后我发现我怀孕了,他灌我药逼我流产。
黑暗和铁锈味将我包裹的那一刻,我在心里呐喊:
我要段晖,下、地、狱。
我收拾打扮好回了趟我家,爸妈远远来接我。
我妈见我第一句话就说,「漫漫,你怎么这么瘦了。」她眉头皱起,瞧着很是心疼。
肝癌中期,食欲减退,身体疼痛,彻夜难眠。
我笑着哄她:「最近在减脂,看着瘦,肌肉多。」
我妈将信将疑,没再多说,到了午餐桌上,她旁敲侧击都被我避开。
她最后直接问,「你和小晖也结婚五年了,什么时候准备要孩子啊?」
我爸也抬头看过来,笑得和蔼,「外孙满月礼我都准备好了,上个月新买了一座岛,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去岛上度假。」
以为会难过,我心中却一丝感觉也没有。
只是笑笑,良久才说,「这种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爸妈对视一眼,点点头,「也是,小晖忙,你们也年轻,明年再催你们吧。」
明年,明年这时候,段晖应该疯了有半年了吧。
一想到那时候的段晖,我忽然就好高兴。
不过这时,我保持沉默,什么也没说。
事实上,我曾多次向父母求救,但他们总认为我在开玩笑。
不仅如此,还总拿诸如「夫妻间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道理说与我听。
让我体谅段晖,让我大度。
甚至在我露出伤口时,也让我少说些不好听的话,却始终不觉得段晖有哪怕一丁点错。
后来我终于明白,他们喜爱段晖这个儿婿比喜爱我这个亲生女儿,多得多。
喜爱到什么程度呢?把段晖当亲儿子,把我当儿媳了。
也是,我忘了,父母想要的一直都是儿子,可惜怀的一直是女儿,就都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