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叫安安沈砚舟的是《总裁的白月光回国我揣崽跑路了》,这本的作者是安安沈倾心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类,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
安安被安排住进了血液科病房。
小小的身子,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手上扎着留置针,挂着点滴。烧得迷迷糊糊,小脸苍白。
我握着他的小手,心像被刀割。
“安安不怕,妈妈在。”我轻声说,眼泪无声地掉在他的小被子上。
“妈妈……”他虚弱地睁开眼,黑亮的眼睛看着我,“疼……”
“乖,打了针就不疼了。安安最勇敢了。”我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很快又昏睡过去。
我擦干眼泪。走到病房外的走廊尽头,拿出那个尘封了五年的旧手机。
充上电,开机。
屏幕亮起,无数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提示音疯狂地涌了进来。大部分来自同一个没有存名字,却刻在我脑子里的号码。
沈砚舟。
时间跨度长达半年。在我刚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
短信的内容,从最初的冰冷质问“阮清浅,你最好立刻给我回来解释”,到后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你到底在哪?”,再到最后的沉寂。
最后一条短信,停在五年前的冬天。
“阮清浅,别让我找到你。”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像有千斤重。
五年了。他身边或许早有了别人。苏晚?或者其他名媛淑女。
我这样贸然出现,带着一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他会信吗?他会怎么做?
把安安夺走?还是……根本不屑一顾?
想到后一种可能,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可是,看着病房里安安苍白的小脸,我没有退路。
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那个号码。
听筒里传来单调的“嘟——嘟——”声。
每一声,都敲在我的心上。
响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接了,准备挂断的时候。
电话通了。
那边没有任何声音。一片沉寂。
只有细微的电流声,和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压迫感,透过听筒传过来。
我喉咙发紧,干涩得厉害。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沈砚舟。”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电话那头,依旧沉默。
那沉默像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我淹没。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坐在他那间巨大的、俯瞰城市的办公室里,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像冰。
“是我……阮清浅。”我艰难地补充了一句。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像淬了冰的金属。
“你终于肯出现了?”
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砸在我心上。
我用力吸了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有事求你。”
“求?”他似乎极轻地嗤笑了一声,“消失五年,一出现就说‘求’?阮清浅,你觉得我凭什么答应你?”
他的冷漠像一把钝刀,来回切割着我紧绷的神经。但我没有选择。
“我儿子……安安,他病了。很严重。”我闭上眼,说出那个沉重的词,“白血病。需要钱做骨髓移植……很多钱。”
电话那头,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让人窒息。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沈砚舟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冷,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风暴感。
“你儿子?”
“是……我的儿子。”
“呵。”一声短促的冷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一丝尖锐的怒意?“阮清浅,你本事真不小。离开我五年,连儿子都有了?现在,带着你和别人的野种,回来找我这个前金主要钱?谁给你的脸?”
“野种”两个字,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我浑身发冷,止不住地颤抖。
“沈砚舟!”我几乎是尖叫出声,声音因为愤怒和委屈而尖锐变形,“你混蛋!安安是你的儿子!是你的!”
吼出这句话,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泪汹涌而出。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可怕的死寂。
这一次,连电流的杂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令人心慌的绝对安静。
过了好几秒,或者更久。
沈砚舟的声音才传过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裹挟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地址。”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医院地址!现在!”他几乎是咆哮出声,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濒临失控的暴怒。“阮清浅,你给我在原地等着!一步都不准动!”
电话被猛地挂断。
忙音刺耳地响着。
我握着手机,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恐惧、愤怒、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
他信了吗?
他会来吗?
来了之后,又会怎么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的灯似乎都暗了几分。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死寂。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
我抬起头。
逆着走廊尽头窗户透进来的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疾步走来。黑色的西装外套敞开着,领带被扯得有些歪斜。头发也有些凌乱。
是沈砚舟。
五年不见,他身上的气势更加迫人。轮廓似乎更冷硬了些,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走得很快,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就锁定了蜷缩在角落里的我。
几步就跨到了我面前。
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他身上熟悉的、凛冽的气息,混合着一丝风尘仆仆的味道。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浓烈的情绪——惊怒、难以置信、审视,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我下意识地想站起来,腿却软得不听使唤。
他蹲了下来。动作有些粗暴。
冰冷的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猛地攫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眼睛。
距离太近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和他紧抿的薄唇。
“阮清浅,”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磨过,“你最好没骗我。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人胆寒。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寸寸刮过我的脸,最后死死钉在我眼睛里。
“孩子在哪?”他问,声音绷得像拉紧的弦。
我被他捏得生疼,挣脱不开,只能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病房门。
沈砚舟猛地甩开我的下巴,豁然起身。
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大步走向那扇门,推门而入。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我撑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踉跄着跟过去。
病房里很安静。安安还在昏睡。小小的身体陷在白色的被子里,显得那么脆弱。苍白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垂着。因为发烧,嘴唇有些干裂。
沈砚舟就站在病床边。
高大的身躯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他微微弯着腰,低着头,死死地盯着床上那个小小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没有动。只是看着。
目光从安安的额头,移到眉毛,再到眼睛、鼻子、嘴唇……一遍又一遍。
病房里静得可怕。只有仪器偶尔发出的轻微滴答声。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僵硬的背影,连呼吸都放轻了。
不知过了多久。
沈砚舟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那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掌控一切的手,此刻却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迟疑。
指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安安放在被子外的小手。
那么轻,仿佛怕碰碎了什么稀世珍宝。
就在他的指尖碰到安安皮肤的一刹那——
病床上的小人儿,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瞳仁又黑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眼神清澈懵懂,带着病中的虚弱和一点刚睡醒的茫然。
安安的目光,先是有些失焦地看着天花板,然后,慢慢地、无意识地转向了床边这个陌生的、高大的身影。
沈砚舟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僵在半空。
他屏住了呼吸。
一大一小,四目相对。
安安眨了眨大眼睛。他烧得有点迷糊,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叔叔,没有害怕,只是有些好奇。
也许是沈砚舟眼底深处那无法掩饰的震动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软,让生病的安安感到了一丝奇异的安心。
小家伙动了动干裂的小嘴唇,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爸……爸?”
这两个字,像两道惊雷,同时劈在了我和沈砚舟的头顶!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
沈砚舟整个人如遭雷击,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那双总是深不见底、冷静自持的眼眸里,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
他死死地盯着安安那双酷似他的眼睛,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安安没有得到回应,似乎有些委屈。小嘴瘪了瘪,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又虚弱地、带着点执拗地叫了一声:
“爸爸……抱……”
这一声,彻底击碎了沈砚舟所有的防线。
我看到他眼眶瞬间红了。一种极其复杂的、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情绪——巨大的震惊、难以言喻的悸动、汹涌的痛楚、还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愧疚——狠狠击中了他!
他猛地俯下身,动作快得甚至有些狼狈。长臂一伸,极其小心又无比坚定地,将病床上那个小小的、滚烫的身体,整个儿抱了起来!
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安安被他抱进怀里,小脑袋软软地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似乎找到了某种安心的依靠,小家伙满足地蹭了蹭,闭上了眼睛,又昏睡过去。
沈砚舟抱着他。
抱得那么紧。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他低下头,脸颊贴着安安滚烫的额头。宽阔的背脊微微弓起,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病房里一片死寂。
只有他压抑到极致的、沉重的呼吸声。
我靠在门边,看着这一幕,眼泪无声地决堤。
他信了。
他认了。
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血。
沈砚舟抱着安安,维持着那个姿势,站了很久。
久到我的腿都有些发麻。
他才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脸上的脆弱和震动已经消失不见,重新覆盖上惯有的冷硬。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翻涌着比之前更加汹涌的暗流。
他抱着安安,小心地把他放回病床上,盖好被子。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然后,他转过身。
目光如利剑般射向我。
“出来。”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我抹了把脸,跟着他走出病房,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
沈砚舟背对着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什么时候的事?”他没回头,声音冷得像冰。
“……离开你之前。”我低声回答。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得几乎要穿透我:“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不说?
我看着他眼中翻腾的怒火和……那丝隐藏极深的痛楚,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说什么?”我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说我怀孕了?沈砚舟,你会让我生下来吗?”
“那份协议第三条,白纸黑字——‘乙方在协议期间及结束后一年内,不得怀孕,否则视为重大违约,甲方有权追究一切责任并索要十倍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