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心《我死里逃生却发现救我的人是当年绑架我的疯批》是以江沉用一种作为主角,大胆的构思也让人眼前一亮!主要内容简介:...
飞机失事的那一刻,我以为我死了。金属撕裂的尖啸灌满耳膜,
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抛向空中,失重感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我的心脏。然后,
是剧烈的撞击,和吞噬一切的黑暗。我应该死了的。可我又闻到了一股味道。
不是死亡的腐朽,而是一种干净的、冷冽的,像雪松被雨水打湿后散发出的清香。“你醒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很近,很低沉,像大提琴的泛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费力地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原木色的天花板,
温暖的火光在墙壁上跳跃,空气里除了雪松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我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了他。他就坐在我的床边,背对着壁炉的火光,
大半张脸都隐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毛衣,气质干净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隐士。“我……在哪儿?
”我的喉咙干得像火烧,声音嘶哑。“在我的木屋里。飞机掉在了后面的雪山上,
我发现了你。”他递过来一杯温水,指尖修长,骨节分明,“你很幸运,是唯一的幸存者。
”唯一的幸存者。巨大的悲伤和后怕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他没有多言,只是伸出手,用他那带着暖意的掌心,轻轻盖住了我的眼睛。“别怕,
”他的声音,像一种催眠的咒语,在我耳边响起,“有我在。你安全了。”掌心下的黑暗,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我能感受到的,只有他掌心传来的、稳定而有力的温度,
和他身上那股让人心安的雪松气息。奇怪……这股味道,
这个声音……为什么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熟悉感?或许是空难的后遗症吧,我疲惫地想。
在这种绝对的温柔和安全感面前,我选择了放弃思考,任由自己沉沉睡去。
在我残存的意识里,我好像听到他在我耳边,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
轻声说了一句:“晴晴,我终于……又抓到你了。”2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我叫苏晴,二十六岁,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职员。在那场空难之前,
我的人生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而现在,我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童话木屋里,
被一个神祇般的男人照顾着。他叫江沉。他说他是一个厌倦了城市喧嚣,
选择来山里隐居的画家。我的腿在空难中骨折了,身上也满是擦伤。
江沉就像一个最专业的护士,每天为我换药,用山里的草药为我热敷,
推着轮椅带我到屋外的门廊上晒太阳。他的厨艺好得惊人,能用最简单的食材,
做出让人味蕾都为之颤抖的美味。他会熬很浓的骨头汤,一勺一勺地喂我喝下,
眼神专注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话不多,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安静地坐在画架前画画,
或是坐在壁炉边的摇椅上,读一本很厚的、没有封皮的旧书。木屋里没有电视,没有网络,
唯一的电器是一台老旧的收音机,偶尔会传出沙沙的电流声和远方的音乐。时间在这里,
仿佛被拉长了,变得缓慢而温柔。我曾问他,为什么不联系山下的救援队。他说,
暴雪封山了,通讯设备也坏了,要等雪化了才行。我信了。或者说,我愿意相信。
被他照顾的这段时间,是我二十六年来,过得最安稳,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把我保护得太好了,好到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外面的世界,
那些烦恼、压力、还有我内心深处那个尘封的梦魇,都与我无关了。
我像一只被圈养起来的囚鸟,明知这是牢笼,却贪恋着牢笼里的温暖。
我发现自己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无法自控。他画画时专注的侧脸,
他为我掖好被角时温柔的指尖,他偶尔看向我时,
那双深邃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我看不懂的浓烈情绪……这一切,都像一种慢性毒药,
一点点地,侵蚀着我的理智。我好像……喜欢上他了。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
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们才认识多久?我甚至不了解他的过去。可是情感,
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在一个大雪纷飞的下午,他为我炖了鸡汤。屋子里暖洋洋的,
充满了食物的香气。他端着碗,坐在我的床边,像往常一样,准备喂我。“我自己来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想伸手去接。他却摇了摇头,用勺子舀起一勺金***的汤,吹了吹,
递到我的唇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听话。”我无法拒绝。就在我张开嘴,
喝下那口汤的时候,我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了他因为端碗而微微卷起的毛衣袖口上。
那里,他的左手小臂内侧,有一道伤疤。一道狰狞的、早已愈合的、泛着白色的旧伤。
形状……像一道扭曲的闪电。3轰——我的大脑,在那一瞬间,炸成了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我自己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
和血液冲上头顶时发出的嗡鸣。那道疤……那道疤!我浑身的血液,
仿佛在刹那间被冻结成了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彻骨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
一路攀爬上我的后颈,让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我颤抖着,不受控制地,伸出手,
撩起了自己病号服的下摆。在我的左侧小腹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道疤。形状,颜色,
深浅……一模一样。像一对,用同一把利刃,在两个人身上,
刻下的、永不磨灭的……情侣烙印。十年前那个潮湿的、充满了铁锈味的雨夜,
瞬间冲破了我记忆的闸门,带着血腥味,将我整个人吞噬。那一年,我十六岁。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被一个从巷子里冲出来的男人,用一块沾了***的手帕捂住了口鼻。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绑架我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少年。
他很高,很瘦,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他没有要钱,也没有对我做任何事,
只是用一种近乎痴迷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我。“你叫苏晴,
对不对?”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为什么,
可以对所有人都笑,却从来不看我一眼?”我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关系。
”他蹲下来,用冰冷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像在抚摸一件属于他的所有物,
“从今天起,你的眼睛里,就只能有我一个人了。”我拼了命地挣扎,尖叫。我的反抗,
似乎激怒了他。他死死地按住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美工刀。“既然你不乖,
那我就只好……在你身上,留下我的记号了。”他低语着,像个疯子,“这样,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你也是我的。”冰冷的刀锋,贴上我小腹皮肤的那一刻,
我爆发出了求生的本能。我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一只手,抓起身边一块碎裂的玻璃,
狠狠地,划向了他的手臂!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血,瞬间涌了出来。也就在那时,
仓库的大门被警察一脚踹开。我获救了。而那个少年,却在混乱中,消失在了雨夜里。
这件事,成了我十六岁以后,挥之不去的梦魇。我接受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
才勉强回归正常生活。我刻意地,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身形。我以为,
我早就把他忘了。可是,那道疤,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是他留给我的地狱烙印,
也是我……留给他的。“怎么了?汤不合胃口吗?”江沉的声音,
将我从地狱般的记忆中拉了回来。他依然保持着喂食的姿势,勺子还停在我的唇边。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温柔得足以溺死人的微笑。只是现在,这张脸,
这张我曾一度为之心动的脸,在我眼中,已经和十年前那个雨夜里,戴着兜帽的魔鬼,
缓缓重合。我看着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想尖叫,想逃跑,想质问他为什么。
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的腿还断着。这里是与世隔绝的雪山。而我面前这个男人,
是救我性命的恩人,也是……十年前绑架我,并在我身上留下这道疤的……那个疯子。
4从那一刻起,我的世界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而我,
就站在那道锋利的、摇摇欲坠的边界线上。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想起来了。这个念头,
像一道求生的本能,瞬间占据了我全部的思维。我不能激怒他。十年前他只是个偏执的少年,
就能做出绑架刻字的事情,十年后的今天,天知道他会变得有多疯狂。
我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恶心和恐惧,逼着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有,
就是忽然有点反胃。”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蝇,
“可能……是这几天补得太好了。”江沉盯着我看了几秒。那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在我脸上寸寸剖析,似乎想看穿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忽然轻笑了一声。“是我疏忽了。
”他收回勺子,将碗放到一边,然后自然地,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没有发烧。
那就是该出去透透气了。”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
我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缩了一下。他的动作,僵住了。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晴晴,”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多了一丝我以前从未察觉到的、阴冷的压迫感,
“你在……怕我?”“没有!”我几乎是尖叫着否认,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变得尖利,
“我……我只是伤口忽然疼了一下!”我胡乱地找着借口,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沉默了。他缓缓收回手,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挺拔的、在窗外雪光的映衬下,
显得有些孤寂的背影。“好好休息吧。”他留给我这么一句话,然后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断裂。我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报警?这里没有信号。逃跑?
我一个断了腿的废人,在这茫茫雪山里,能跑到哪里去?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我开始疯狂地回忆这几天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温柔,他的体贴,
他对我的无微不至……现在回想起来,那根本不是什么一见钟情的善意。
那是一种……蓄谋已久的、志在必得的掌控。他喂我吃饭,是在享受一种投喂的乐趣。
他为我换药,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他把我困在这里,
是在构建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完美的“伊甸园”。而我,
就是那个被他囚禁在伊甸园里,供他欣赏、玩弄的……夏娃。我看着自己那条打着石膏的腿,
一个更加恐怖的念头,窜入了我的脑海。我的腿……真的是在空难中断的吗?还是说,
这也是他……为了让我无法逃跑,而精心设计的……一个保险?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
我必须伪装下去。在他面前,我必须继续扮演那个对他充满感激和爱慕的、柔弱的幸存者。
我要让他相信,我对他毫无防备。然后,在他最松懈的时候,找到机会,
逃离这个……温柔的地狱。5从那天起,我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表演”。我逼着自己,
忘记他是那个魔鬼,只记住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江沉。我会在他为我端来饭菜时,
对他露出感激的、带着一丝羞涩的微笑。我会在他为我朗读诗歌时,用崇拜的眼神,
痴痴地看着他。我甚至会主动地,与他分享一些我过去的生活,
那些无伤大雅的、快乐的片段,让他以为,我的心门,正在向他一点点敞开。
江沉似乎很受用。他又恢复了从前那副温柔体贴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加温柔。
他看我的眼神,也越发地炽热和专注。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次对他微笑,
我的内心都在滴血。每一次与他眼神交汇,我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才能压抑住那股想要呕吐的冲动。白天,我是他最乖巧的金丝雀。晚上,等他睡熟后,
才是真正属于我的时间。我的腿伤在一天天好转,已经可以拄着拐杖,在屋子里勉强行走了。
我开始利用深夜,一点点地,探索这个木屋。这个木屋,比我想象的要大。
除了我们所在的起居室和卧室,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画室,一个储藏室,
和一个堆满了木柴的杂物间。画室里,挂满了他的画。我原以为,会看到一些风景或静物。
但我错了。所有的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是我。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各种各样的我。
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在篮球场边看人打球的我。穿着学士服,在毕业典礼上,
笑得一脸灿烂的我。穿着职业装,挤在拥挤的地铁里,满脸疲惫的我。……每一幅画,
都真实得像一张照片。他捕捉到了我每一个时期的、最细微的表情和神态。他……他这十年,
竟然一直在暗中,窥视着我的人生!我捂住嘴,才没有让自己尖叫出声。一股冰冷的寒意,
顺着我的脊椎,直冲天灵盖。这不是爱。这是一种病态的、深入骨髓的偏执和占有欲。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寻找。在储藏室里,我找到了很多罐头、压缩饼干和瓶装水,
足够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好几个月。我还发现了一张详细的登山地图,上面用红色的笔,
标注出了一条通往山下公路的、隐秘的小路。希望,在那一刻,重新在我心中燃起。然而,
在杂物间里,我的希望,又被一盆冷水,彻底浇灭。在最里面的一个木箱里,
我发现了一套专业的通讯干扰设备,和一个……飞机黑匣子的残骸。通讯设备……坏了?
暴雪……封山?全都是谎言!是他,用这套设备,屏蔽了这里所有的信号。是他,
故意制造了我们与世隔绝的假象。
至于那个黑匣子的残骸……一个让我几乎无法呼吸的、疯狂的猜测,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场空难……真的是意外吗?还是说……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感觉自己,
不是掉进了一个温柔的陷阱。我是掉进了一张,由这个疯子,用十年时间,
精心编织起来的、捕食我的……巨网的中心。6我决定,要主动出击。继续被动地等待,
只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必须试探出他的底线,和他掌控的边界。我的腿伤,
成了我最好的武器。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坐在门廊的摇椅上看书。
江沉在不远处的树下劈柴,斧头落下时,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我假装看得入了迷,
手中的书,“不小心”滑落,掉到了几步外的雪地里。“哎呀。”我轻呼一声,挣扎着,
想要拄着拐杖去捡。江沉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走了过来。“别动,我来。”他弯下腰,
捡起那本书,拍了拍上面的雪,递还给我。“谢谢。”我对他笑了笑,然后状似无意地说道,
“江沉,我感觉我的腿好多了,我想……我想自己走走,就在这附近,可以吗?总这样坐着,
我都快发霉了。”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好。”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我陪你。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拄着拐杖,在他“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缓慢。
我故意朝着那张地图上标注的、通往山下小路的方向走去。“我以前,最喜欢爬山了。
”我一边走,一边用一种向往的语气说,“等我的腿好了,你带我去山顶看看好不好?
这里的风景,一定很美。”“好。”他言简意赅,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脸。
我们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我已经能隐约看到,前面不远处,
有一条被积雪浅浅覆盖的、像是小径的痕迹。我的心,开始“怦怦”直跳。就在这时,
我脚下一滑,整个人“啊”地一声,朝着旁边的雪堆里摔了过去。“晴晴!
”江沉的反应快得惊人。他几乎是在我摔倒的瞬间,就一个箭步上前,将我整个人,
连同拐杖一起,稳稳地捞进了怀里。我被他紧紧地圈在怀中,鼻息间,
全是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雪松气息。“怎么样?有没有摔到?”他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紧张和后怕。“没……没事……”我趴在他的胸口,
能清晰地听到他那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他不是在演戏。他是真的,在害怕我会受伤。
“都怪我,不该让你出来的。”他抱着我,手臂收得更紧了,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他低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我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沙哑,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哀求的脆弱。“晴晴,别再乱跑了,好不好?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受伤,会……消失。”“我不能……再次失去你了。
”再次。又是这个词。一股寒意,从我的心底,笔直地窜了上来。他抱着我,转身,
往木屋的方向走去。他的脚步很稳,怀抱很暖,但我却感觉自己,
像是被一条巨大的、冰冷的蟒蛇,缠住了。他把我轻轻地放在床上,为我盖好被子。
“你累了,好好睡一觉。”他看着我,眼神幽深得像一潭不见底的湖水,“别担心,
等你睡醒,一切都会好的。”他走出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紧接着,我听到了门外,
传来了一声……极轻微的、金属落锁的声音。他把我,锁起来了。这场猫鼠游戏,
第一次试探。我输得,一败涂地。7被囚禁的日子,是从那把锁开始的。江沉不再让我出门,
甚至不再让我下床。他说我的“摔倒”,让他很后怕,为了我的安全,我必须绝对静养。
他每天依旧为我准备可口的饭菜,为我读书,陪我说话。他的温柔,没有丝毫改变。
但这温柔,现在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我窒息。白天,他是完美的爱人。晚上,
当我一个人躺在黑暗里,听着窗外呼啸的风雪声,十年前那个雨夜的梦魇,便会如期而至,
将我反复拖入深渊。这一次,梦境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废弃的仓库。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霉菌混合的潮湿气味。我的手脚被粗糙的麻绳捆着,
手腕处早已被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那个少年,就蹲在我的面前。他的兜帽摘了下来。
昏暗的灯光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还带着几分青涩,却已经俊美得惊人的脸。
他的皮肤很白,嘴唇很薄,鼻梁高挺得像一座雪山。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里面有偏执,有疯狂,有绝望,
还有一种……我当时完全无法理解的、浓烈到近乎毁灭的……爱意。“你为什么不看我?
”他一遍又一遍地,执着地问着我同一个问题。他的声音,
和我现在听到的、江沉那成熟低沉的声音,完全不同。那时候,
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却因为压抑着某种极端的情绪,而显得有些沙哑和神经质。
“我在学校的画展上见过你的画。你画日出,画飞鸟,画路边的野花,你画所有美好的东西。
”他伸出手,用冰冷的指尖,描摹着我的眉眼,“可是,你的眼睛里,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我?
”我吓得浑身发抖,只能拼命地摇头。“你不记得我,对不对?”他忽然笑了,那笑容,
凄凉而疯狂,“也对。我只是一个,总坐在最后一排的、没人理睬的怪物。”“不过,
没关系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美工刀,推出了锋利的刀片。“从今天起,
我会让你……永远地,记住我。”他一手死死按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刀,
向我的小腹,划了过来。“不要——!”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尖叫,挣扎,哭喊。也就在那时,
我碰到了身边的一块碎玻璃。我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力,握住那块玻璃,狠狠地,
划向了他抓住我的那只手臂!“啊——!”我从梦中惊醒,尖叫着坐了起来。冷汗,
早已浸透了我的睡衣。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卧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江沉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晴晴!怎么了?做噩梦了?”他几步上前,
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身上依旧是那股干净的雪松气息。可现在,
这个怀抱,这股味道,对我来说,却比任何毒药都更让我恐惧。我拼命地挣扎,
用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别碰我!滚开!你滚开!”我的反应,似乎让他始料未及。
他愣住了,手臂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些。我趁机,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连滚带爬地缩到了床角,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像一只受惊的刺猬。“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