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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在我家茶山当了十年总管。从一个穷小子,长成了全村最体面的男人。

不是因为我爸是他的恩师,而是因为我。“清茗,等开春的母树茶青采完,

我就向你父亲提亲!”我信了,为他这句话,亲手为他缝了十年采茶的护指。

可春茶品鉴会上,他一身簇新,朝我爸跪下。求的却不是婚书,而是一纸分家文书。“叔,

我想带阿月走,求您分我一半母树茶青,让我自立门户。”我爸没搭理他。

直接将防身的***递给我。毕竟全村人都知道,我叶清茗嚣张霸道,脾气爆的可怕。

可我却笑着接过那份文书,转手塞进他身后那个采茶女阿月怀里。“嫂子,既是一家人了,

出来接个彩头吧。”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我转身走向角落里的“村霸”雷动。“雷老板,

敢不敢娶我,顺便吞下这整座山?”1我的话音刚落。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齐刷刷地转到角落里的男人身上。“清茗,你疯了!”顾远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冲我低吼,想来抓我的手。“你怎么能找他!你这是在赌气,在作践你自己!

”他还没碰到我,角落里“咔”的一声脆响,打火机合上了。“吵。”就一个字,

却让顾远瞬间僵在原地,再也不敢上前一步。“爸!”我没理会顾远,

转身扶住气得摇摇欲坠的父亲。“您说过,叶家的茶山,胜于一切。

”我爹看着我决绝的眼神,再看看缩在顾远身后、已经吓傻了的阿月。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了雷动身上。那是全村唯一敢跟叶家叫板、甚至暗中抢过我们茶路生意的人。

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懂,我爹更懂。“好……好……”我爹捂着胸口,惨笑一声,

竟是默认了我的疯狂。全场哗然!就在这片嘈杂声中,雷动终于动了。他慢悠悠地站起身,

穿过惊愕的人群,径直走到我面前。“叶清茗,”他微微俯身,黑沉的眼眸牢牢锁住我。

“招我入赘?你胆子可真不小。”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就不怕我这条狼,连人带茶山,一口吞了?

”“只要你能护住叶家,”我强忍着心口的悸动,昂头迎上他的视线,寸步不让。

“别说茶山,我这条命都可以是你的!”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噼啪作响。“成交。

”他伸出手,精准地握住了我的手。“嫂子,”我转头看向脸色死灰的阿月。

“还不快谢谢雷老板?以后,他就是你的新东家了。”阿月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顾远目眦欲裂的看着我和雷动交握的手。“清茗,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

我绝无怨言,但阿月是无辜的。”顾远将那个叫阿月的采茶女死死护在身后,

仿佛我才是那个咄咄逼人的恶人。我越过顾远,看向他身后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无辜?

”“我派你去教她辨识茶青,你怎么教到一张床上去了?”阿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哗啦啦往下掉。“清茗,别为难她。”这温柔维护的姿态,让我隐约想起以前。

是我亲手把顾远从泥潭里拉出来。教他茶道,教他商道,把他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茶山总管。

他曾说,要为我守一辈子茶山。如今,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要分走我叶家一半的根基。

“你冲我来!”我没理会他们。直接将拟好的分家文书扔给顾远。我目光扫过全场,

用每个人都能听清的声音大声说道。“今日起,顾远与我叶家再无瓜葛。”“他的婚事,

我准了!”“前总管,”雷动懒洋洋地开口。“带着你的人,从我的茶山上,滚下去。

”“还有,”他晃了晃我们交握的手。“以后见了她,记得叫老板娘。”2品鉴会不欢而散。

偌大的厅堂瞬间空旷下来,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死一般的寂静。我爹走过来,满眼都是心疼。

“茗儿,那顾远就是个白眼狼,爸帮你把他……”“爸,真心喂了狗,总得换点别的回来。

”我扔下最后一把鱼食,拍了拍手。话音刚落,村口传来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

震得人耳膜发麻。一辆价值千万的改装越野车,直接冲破了品鉴会外围的木质围栏。

一个甩尾,精准地停在后院门口。车门打开,穿着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的雷动跳了下来。

他身后跟着几十个黑衣保镖,每个人手上都毕恭毕敬地捧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不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就是一沓沓的地契房本。保镖们面无表情地一路走来,

将这些黄白之物,从门口一直铺到我的脚下。金光闪闪,晃得人眼晕。“岳父!

”雷动张扬地冲我爹喊道。“小婿有礼了!”他一脚踢在脚边的托盘上,

金条稀里哗啦滚了一地。“这些是给清茗的聘礼,不够我再去矿山给你炸!

”我爹气得脸都绿了,指着他鼻子大骂:“雷动!你这个土匪!滚出我叶家!

”闻讯赶来的顾远看到这阵仗,也怒不可遏。“雷动,你别痴心妄想!

”雷动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一脚踹在顾远小腿上,将他踹得一个趔趄。

他指着顾远的鼻子骂:“手下败将,你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说话?”“你给得起吗?啊?

”顾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拳头攥得死紧。我笑了。我站起身,踩着满地的金条和房本,

走到雷动面前。“我要你那座正开采的玉石矿,九十九年的租赁合同,以及……”我顿了顿,

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这条命,随时为我所用。

”雷动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哈哈哈哈!疯婆娘!

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疯婆娘!”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别说一座矿,

老子他妈把命都给你!”他当场让跟来的律师起草合同,看也不看,抓起我的手,

用我的发簪划破自己的指尖,重重按下了血手印。鲜红的指印,落在白纸黑字上,触目惊心。

我接过合同,对着所有人宣布。“婚期,下周一。”“过时不候。

”3阿月拿着分到的母树枝条,来向我请教嫁接技术。

她还带来一包她和顾远新制的“孝心茶”,用一方素白的手帕包着。

那是我去年送给顾远擦汗用的。“清茗姐,我和阿远都是穷苦出身,没什么福气。

”“我们想请你给我们的新茶园取个名字,也沾沾你的福气。”她一边说,

一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我正在筛选制茶用的银针。随手将她那包茶拿过来,

解开手帕,捻起几根茶叶放到鼻尖轻嗅。然后,我当着她的面,

将茶叶末尽数倒进了脚边的炭盆里。“劣质的枝条,配上蠢笨的手,只会糟蹋东西。

”阿月的脸色瞬间僵住,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清茗姐,你别怪阿远。

那晚他去山上巡查茶树,淋了雨,发了高烧,把我错认成了你,

这才……”“我们……我们是情难自已。”我指尖拈起一根细长的银针,手腕一抖。“咻!

”银针擦着她的鬓发飞过,将她一缕散发牢牢钉在了她身后的红木柱子上。

针尾兀自嗡嗡作响。她整个人被这股力道扯得一僵,动弹不得。“阿月。”“你不会以为,

我只会摆弄这些茶具吧?”阿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饶你,

是看在顾远给我家当了十年长工的份上。”“再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下次这根针,

就不是钉在柱子上了。”这时,顾远正好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阿月跪在地上被钉住的狼狈模样,和她身后柱子上仍在震颤的银针。

他心疼地冲过去,笨手笨脚地想拔下那根针,却发现它钉得极深,纹丝不动。

他转头怒视着我:“叶清茗!你何必如此!”门口,茶庄的老管家忠叔默默出现,

对我躬了躬身。随即拿起工具,一言不发地走到柱子边,轻松地将针起出。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随手抓起一把银针,扔在顾远脚下。“管好你的女人。”“还有,

告诉她,‘云山雪芽’的母树娇贵得很,不是什么劣质茶种都能碰的。”我抬起眼,

对上他愤怒又陌生的目光。“碰了,会死。”4雷动的人很快入驻了茶山。但不是为了开矿。

而是带来了一支顶级的安保团队,架设了最先进的安保系统,将整座叶家茶山围得铁桶一般。

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控,红外线报警,甚至还养了几条凶悍的护山犬。另一边,

顾远和阿月就不太顺利了。他们分走的那一半茶青,因为嫁接技术不过关,

又不懂得母树娇贵的习性,开始大面积地出现枯萎的迹象。阿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听说天天和顾远吵架。订婚前夜。我被一阵“哐哐哐”的巨响吵醒。声音是从后山传来的。

我忍无可忍,拨通了他的电话。“雷动!你疯了是不是?大半夜开挖掘机,还让不让人睡了!

”电话那头,是漫天的烟尘和机器的轰鸣,以及他标志性的、肆无忌惮的大笑。“哈哈!

老子在给你准备聘礼!”“你不是喜欢咱们村后山那块血玉石吗?当年你爸没标过我爹,

现在老子把它整个挖出来,给你当聘礼!”我愣住了。那块血玉石足有数吨重,

是雷家矿山的镇山之宝,价值连城。他竟真的要连夜把它挖出来。这个疯子。第二天清晨,

我被院子里的惊呼声吵醒。推开窗,只见一辆运着小山似的红色玉石重型卡车,

停在了叶家大门口。全村人围在门口议论纷纷。顾远站在人群里,死死地盯着那块血玉。

我记得,他曾对我说过,等他攒够了钱,就把这块玉石买下来,

给我雕一座世界上最美的茶神像。如今,这块他梦寐以求的玉石,

却成了我和另一个男人的聘礼。雷动身上那件风骚的花衬衫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

胳膊上还缠着被碎石划伤的绷带,渗着血。他把一份签好字的矿山转让协议塞进我手里,

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合同。”“脏了点,别嫌弃。以后这矿,你说了算。

”我看着手里的协议,又看看门口那块巨大的血玉,一时哑然。用一座正在盈利的玉石矿,

换一个上门女婿的身份。“雷动,你到底图什么?”我问。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

眼神却变得无比认真。“叶清茗,你说。”“有没有可能,老子是真的爱你呢?

”5雷动胳膊上的伤口裂开了,血顺着绷带的缝隙渗出来,染红了一小片衣袖。我皱了皱眉,

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屋里走。“哎哎哎?叶清茗,你……你这么主动,老子有点不习惯啊。

”雷动一边被我拖着走,一边还在贫嘴。脸上却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闭嘴。

”我白了他一眼。“再流血,就把你扔进池塘喂鱼。”我让他坐在沙发上,

自己去取了医药箱,小心翼翼地解开他那缠得乱七八糟的绷带。伤口不深,

但很被石子划的长。我用酒精棉球为他清洗伤口,他的肌肉瞬间绷紧,却一声没吭。

感受着雷动落在我侧脸的炽热眼神。就在这难得安静的时刻,雷动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人抓住了吗?打断腿,扔出去。

”挂了电话,他就要起身。我一把按住他:“伤口还没包好。”“一群杂碎,

想趁夜潜进茶山偷你的母树枝条,被我的人抓了现行。”“老子去处理一下。”“谁?

”“阿月那个不长眼的哥哥,带了几个地痞流氓。”我手上的动作一顿。“我跟你一起去。

”等我们赶到茶山后门时,那几个地痞已经被雷动的保镖打得鼻青脸肿,跪在地上求饶。

阿月的哥哥也在其中,被打得最惨。混乱中,一个地痞大概是急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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