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簇拥着的傧相,仍是当年那群肝胆兄弟,大多我都熟识。
他们瞧见我,神色各异,有人低头避视,有人欲言又止,最终却都化为一片沉默。
就在前一瞬,我心底还存着一丝痴念,或许他遭逢变故,失了记忆,才认不得我。
可这些旧日熟识的面孔,无一不在残忍地撕碎我的幻想:他记得一切,只是,我不再是他心尖上的那个人罢了。
徐嘉怡娇笑着挽住他的手臂,语声甜腻:“郎君,今夜定要让你这些兄弟多饮几杯,咱们好好热闹一番。”
言罢,还冲我瞬目一笑,秦峥却只冷淡一应,目光再未停留,就好似......我们之间,从来都只是陌路。
我紧咬朱唇,缓缓阖上凤眸,心口宛若被锈刃寸寸凌迟,又生生填入万千碎瓷,每番心跳皆如血染罗裳,痛彻骨髓。
我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痛处,此痛锥心刺骨,如百蚁噬髓,气血逆行,倒涌如潮,五内俱焚。若再不得解脱,恐要魂飞魄散,命丧黄泉矣!
我踉跄着冲进后院的柴房,发狠地踹向堆得整整齐齐的柴垛。
木柴轰然倒塌,断裂的枝杈划破我的衣袍,在手臂上刮出几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