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我确诊了急性白血病，我妈问也不问就拒绝借钱给我治疗。

「你这个撒谎精，是不是拿钱跑出去养野男人了！」

「别想从我这骗钱，我的钱可是要嫁你李叔做嫁妆的。」

「我告诉你，你赶紧回来，给李叔带点儿好烟好酒，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以为我自私，不舍得花钱回报她，发消息让我「死在外面」。

后来，我真的死在了她婚礼的前一天。

「就知道她喜欢撒谎，偏偏我还信了她会回来参加婚礼的鬼话！」

继父也跟着帮腔，「林雾她就是个白眼狼，你付出那么多，她倒好，一点不都感恩。」

我伤心的看着他们，想解释我没有。

可是，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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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树下的手机响了几声，屏幕亮了一会儿，又瞬间熄灭。

妈妈发来消息：「林雾，你死哪去了？不是说这两天就回家吗？就让你多买点烟酒回来，这么慢？」

「你已经工作了，该回报我了，别老想着管我要钱。」

妈妈发完消息，把手机搁在厨房窗户边上，围着围裙又开始忙碌。

继父李明朗手拿一个空烟盒，神色不喜，「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让林雾买点烟回来吗？」

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忙不迭拿起手机催促我。

「林雾，再不回来干脆死外面吧！」

消息发出去了，当然不会有人回。

李明朗耐心耗尽，「你平日里总说她是白眼狼，我看她不会回来的。算了，还是我下去买吧。」

我望向厨房外的客厅，几个大男人在喝酒碰杯，烟雾缭绕。

女人们在哄孩子，忙着喂饭。

偌大的家，只有妈妈一个人在厨房忙碌。

如果我现在回来了，肯定会主动进厨房，忙到脚不沾地。

可惜我不可能来帮忙了。

我下意识看向窗玻璃，现在里面只能映出空荡荡的天空。

这时，一个穿着粉色外套的小女孩，正好奇地扒着厨房门探头。

妈妈看见了，温柔地笑笑，掏出几个糖果塞进她手里。

「小艺几岁啦？」

小女孩脆生生地回答：「四岁。」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眼角有了细纹的妈妈。

她似乎微怔了一下，不知是否想起她最讨厌的女儿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也在这个年纪，向妈妈讨要喜欢的糖果。

妈妈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说：「离我远点，还有，不要在外面喊我妈妈。」

我只好改口，「小姨，我想吃糖。」

玻璃柜台里的糖果纸花花绿绿，就像***裙子一样漂亮。

那个下午的太阳很大，妈妈将我一个人丢在了商店里，和青年李明朗约会去了。

商店的阿姨们围着我，指指点点。

最后，是外婆在距离家几十公里外的田地里找到了我。

外婆宠爱了妈妈几十年，第一次气的要拿棍子打她。

妈妈被打跑了，她说：「我才不要这个扫把星，她克死亲爸，还差点害我难产。妈，你最好也别养她。」

外婆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也别回来！」

但最后，外婆还是没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