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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被系统找到的时候,我刚及笈。苏府上下喜气洋洋,商量着怎么「榨干」

我娘最后的价值。我爹盼着薛姨娘怀上大胖儿子。我庶妹算计着要嫁给当朝太子。

祖父祖母张口就是要活一万年。就连我的贴身侍女赵盼儿,也嚷着让主母送她万两黄金。

我娘全答应了,就和以往一样。她温柔的看着我说:「明月呢,你想要什么?」

我却不寒而栗。因为,我刚才明明看见。我娘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1.得知我娘的系统又回来后,陆府上下都沸腾了。晚膳时分,

祖父破天荒地让我娘坐上了主位。在此之前,她甚至没有资格与我们同桌用饭。

祖父那张往日严肃的脸,此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既然系统回来了,

这次就把我和***寿命增到一万年!」「到时候我们成了神仙,

就在天上好好保佑陆家香火鼎盛,万代不衰!」祖母在一旁连连点头,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白日飞升的场景。我爹陆文柏轻咳一声,带着一丝读书人的自矜。

「爹娘,你们能不能现实一点。这系统一物玄之又玄,又不是万能的。依我看当务之急,

是先让素心给陆家生个大胖儿子,好继承我们陆府的家业。」他口中的素心,便是薛姨娘。

她闻言立刻站起身,柔柔地向我爹行了一礼。「贱妾只盼着能为陆家开枝散叶,

再看着怜雪嫁个好人家,便心满意足了。」她温柔地抚摸着身旁庶妹陆怜雪的头,

眼中满是慈爱。陆怜雪猛地抬起头,十五岁的少女,脸上满是野心勃勃的光彩。

「我要嫁就嫁太子!我要当太子妃,我要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好!

不愧是我的女儿,有志气!」我爹抚掌大笑,满脸的赞许与骄傲。就连我的贴身侍女赵盼儿,

也壮着胆子从我身后挤上前来,对着我娘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她语气里没有半分对主子的客气,反而充满了理所当然:「系统那么厉害,

您就送我万两黄金吧!以后我一定好好伺候小姐!」一时间,

小小的饭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我娘坐在主位上静静地听着,

脸上挂着一抹温和至极的笑容。仿佛还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陆家主母。

她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轻声说:「行,都行,我都一定办到。」

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之中,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如何实现自己的愿望,

没有人注意到我娘那过分平静的眼神。只有我默默地坐在我娘的身边,什么都没说。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我娘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沉默,

她转过头温柔地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曾几何含着化不开的忧愁,

此刻却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明月,你有什么想要的?」我摇了摇头,喉咙发紧,

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盘旋在我心中一整天的问题:「娘,你昨天……是怎么从侯府逃出来的?

」话音刚落,满室的喧嚣戛然而止。屋内所有人的脸色,都瞬间变了。2.我娘苏婉,

今年三十有六。可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她的容颜依旧如同二十许的少妇,美得惊心动魄。

也正是这份美貌,给她带来了灾祸。平阳侯是京中有名的活阎王,性情暴虐,尤其喜好美色,

府中每月几乎都有女人尸体被抬出来。半月前,他在一场宴会上偶然瞥见了我娘。

于是为了自己的仕途,我爹毫不犹豫地亲手将我娘灌醉,用一顶小轿从后门送进了侯府。

此事被再次提及,我娘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温婉的模样。反倒是祖母眼神躲闪,

结结巴巴地辩解起来:「明月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这都是你娘欠我们陆家的!

谁让她嫁进我们陆家二十年,流产了四次,连个带把的都生不下来!也就是我们陆家心善,

还愿意给她一口饭吃,让她当这个尊贵的主母!」尊贵的主母?我在心中冷笑。

我娘在陆府的生活,连个得脸的丫鬟都不如。我再也忍不住,

站起身来大声吼道:「你们忘了吗?十六年前,陆家穷得上顿不接下顿,

是我娘用系统帮爹考上了功名,才有了今天的一切!连我们进京的盘缠都是我娘的私房钱!」

我越说越大声,指着这满屋的锦绣陈设。「我娘用系统的方法开了京城第一家天上人间酒楼,

生意最好的时候,连长公主都慕名而来!可你们是怎么对她的?

祖母您一句女人不得抛头露面,就将她关在后院,把酒楼给了薛姨娘!你们榨干了她的价值,

如今还要把她送给别人糟蹋!你们的良心呢?」我声嘶力竭,

可换来的却是我爹的一声怒斥:「放肆!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祖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骂道:「反了!反了!真是个孽障!」七天前,

我娘被那顶小轿接走时,我也是这样哭着喊着,抱住她的腿不让她走。

祖母却死死拽住我的胳膊:「哭什么哭!反正你娘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

陪侯爷睡一晚上又能怎么样?这是她的福气!」她们就是欺负我娘。

欺负她是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孤女。我跪在书房外,求我爹把娘接回来。我爹隔着门,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痛苦:「明月,你娘……回不来了。」

薛姨娘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姐姐这也是为了陆家献身,老爷您就别太难过了。」

祖父脸上一脸不耐烦,又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惋惜:「死了就死了,

可惜了那个叫系统的东西,怕是也跟着没了吧。」祖母立刻接话:「都十六年了,

那东西一次都没出现过,我看早就跑了!」我想尽了所有办法,我甚至跑到侯府去闹,

结果被门卫扔了出去。他们威胁我,再敢来就打断我的腿。直到昨晚,

我看见两个小厮抬着一个用草席裹着的东西从侯府后门出来,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只听其中一个边走边说:「这女人死得可真惨,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不过也是活该,

谁让她敢违逆侯爷呢!」我的心猛地一沉,冲上去拦住他们,

颤抖着问:「是不是……是不是七天前进府的那个?」小厮吓了一跳,看清是我后,

不耐烦地答道:「是啊,怎么了?」另一个推了他一下:「别多嘴!」他们让我滚远点,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我彻底绝望了,我再也见不到娘了。我浑浑噩噩地走回陆府,

在房间里哭了一整晚。可谁能想到第二天清晨,我娘不仅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还带回了那个消失了十六年,名为「系统」的东西。

3.我娘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脸:「傻孩子别担心,娘的命大,没事的。」

薛姨娘用帕子掩着嘴,阴阳怪气地开口:「姐姐的身子骨就是厉害,

竟还能从侯爷的手下活着回来,真是让妹妹我大开眼界。」我爹的脸色一片铁青。前两天,

他还在书房里为了我娘的「献身」而痛苦吟诗。这会儿,却因为我娘失去了所谓的「清白」

而气急败坏。「妾身本以为必死无疑,危急关头是系统出现了,它救了妾身。」「侯爷呢?

侯爷有没有事?」我爹紧张地追问。「他……他有没有生气?会不会怪罪我们陆家?」

我娘淡淡地说:「系统帮侯爷解决了一个***烦,侯爷不仅没有怪罪,

还亲自派人将妾身送了回来,并且承诺会助老爷官运亨通。」这话一出,

屋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了。祖母换上了一副笑脸,

亲热地拉住我娘的手:「我就知道婉儿你是个有福气的!咱们陆家养了你二十年,

你可千万不能忘本,一定要知恩图报啊!」知恩图报?我冷笑着说:「娘在陆家吃尽了苦头,

你们凭什么要求她对你们好?」「放肆!」祖父气得一拍桌子,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

「这里什么时候有女人说话的份了!陆文柏,管好你的女儿!」他转向我娘,

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你,现在就让那个系统,先给我们陆家留个后!这是头等大事!

」我娘顺从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薛姨娘淡淡开口:「系统说薛姨娘已经怀上了,

明日叫大夫来号个脉便知。」全家欣喜若狂。祖父当即做主,将掌家权重新交还给了我娘。

我娘带着我从那个阴暗潮湿的偏院,搬回了十多年前我们居住的主院。「婉居」,

这是我爹最爱我娘的那年,为她亲手题的字。屋内的装饰一切按照我娘的喜好。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地上,也照在我娘的脸上。她静静地看着院中的一棵石榴树,

那是她当年亲手种下的。薛姨娘站在院门口,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4.陆怜雪第一次踏入婉居,是在我娘拿回掌家权的第二天。她扑通一声跪在我娘面前,

姿态放得极低。「嫡母求您了,求您帮帮女儿吧!女儿想嫁给太子,只要能嫁给太子,

女儿以后一定给您当牛做马,一定好好孝顺您,也一定给姐姐寻一门好亲事!」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娘「嫡母」。我娘正要点头,我却挡在她面前:「不行!」

娘被关进偏院的那些年,陆怜雪和薛姨娘表面上对我关怀备至,

背地里却骂我是「贱人生的小贱人」。她会趁没人的时候,用指甲掐我的胳膊,

用针扎我的手心,把我的新衣服剪得破破烂烂。「住口!」我娘却厉声呵斥我。

「怜雪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如此不懂事,欺负妹妹!」她命人将我关进了柴房,

罚我不许参加三日后的赏花宴。她亲自扶起陆怜雪,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好孩子,

你放心,太子一定会娶你的。」陆怜雪喜出望外,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给我娘磕了三个响头。

我被关进柴房,心中又冷又痛。我不明白,为什么娘要帮一个曾经那样羞辱过她的仇人。

我想起了五岁那年,我娘一夜之间就彻底失了宠。

我爹曾经不止一次地对我说:「你娘若是男子,必是状元之才。」他最爱我娘写的那些诗,

那些清丽脱俗、意境高远的诗句。让我爹的学识名满京华,世人都称他为「诗仙」。

可我清楚,那些诗都出自眼前这个被困在后宅的女人之手。我娘却摇头跟我说,

那些诗是一个叫「李白」的诗人写的。我不信,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怎么会认识一个叫李白的男人。后来爹让我娘再作诗,娘不愿意了。她觉得爹已经不爱她,

违背了当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那一次,他们大吵一架。娘双眼通红,

骂爹是个无耻的小偷,窃取了别人的诗句。爹恼羞成怒,狠狠地扇了娘一巴掌,

从此将掌家权交给了薛姨娘。我爹一直等着我娘低头认错,

可我娘宁愿把自己关在偏院里不出来,也不愿低头。柴房外,我娘望着陆怜雪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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