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姐姐昭华仙子同在西王母座下修行数千年。她嫉妒我容貌,怕我夺她夫婿抢她荣耀,
便诬蔑我与魔族私通。天界律法判我下界历劫,昭华主动请缨一同下界监督。
她怕我历劫成功再次魂归天界算她旧账,便将孟婆汤做了手脚,打算带着记忆下凡杀死我。
可当我在人界再次睁开眼后,却发现没喝孟婆汤的是我。多年后王府相遇,
看着主位上失了忆的昭华,我粲然一笑。姐姐,这次换我来抹杀你。
1.我与姐姐昭华同被西王母收在座下修行千年。百年前昭华同三殿下订婚,
原以为她一朝飞上枝头成为天妃,但三殿下三心二意,见到昭华时意乱情迷,
却在见到容貌更甚的我立刻心猿意马。昭华看出三殿下眼里的爱慕,认为自己地位岌岌可危,
便诬蔑我与魔族私通。天帝罚我下凡历劫轮回,昭华立刻揽罪。「是昭华教妹无方,
论罪同当,妙翎此行昭华定要陪同监督,望天帝成全。」天帝允准,
昭华嘴角立刻勾出一抹笑。她将抹去记忆的孟婆汤做了手脚,一碗是真,一碗是假。
原想带着记忆下凡杀死我让我魂飞魄散再不能回归天界,稳固地位,
却没成想孟婆汤出了差错,我与昭华喝到了相反的汤。我在人界睁开眼,
发现自己带着天界的全部记忆。数年后我成了上京城的名伶嫁入八王府为妾,
却见到了主位上失去记忆的昭华,如今的八王妃。「你便是新来的那个戏子?」
昭华坐在主位定定地瞧着我,眼里流露出浓烈的厌恶。我微微低头,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回王妃,妾名妙翎。」「生得一副狐媚模样,王爷心思单纯叫你勾引了去,
我可不会被你迷惑,既然进了府就收起你的心思好好伺候王爷,做你该做的本分,上茶吧。」
八王爷季淮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即使昭华言语有几分明晃晃的羞辱,他也未曾反驳。
毕竟她是正妃,我只是个妾,他娶我也只是因为我是京城最有名的名伶,
几位皇子都对我表达过爱慕之情。而我最终做了季淮的妾室,
就能让他证明其他皇子都比不过他,他更了不起罢了。但昭华同他是联姻赐婚,
没有任何夫妻情分,只是维持一副相敬如宾的假象过日子罢了,
不然又怎会有这一屋子的妾室。瑶儿替我拿来茶盏,
斟好茶后我恭恭敬敬地走到昭华面前低着头将温度适宜的茶奉了上去。「你要烫死我吗,
安的什么心?」她接过茶盏尝了一口,脸色瞬间阴沉,呸的一口把茶汤吐了出去,
一把将茶盏丢在地上,拍案而起。「好你个妙翎,进门第一天就给我立威了是吧,
你别忘了我才是正妃!」说完,她又转身蓄泪看向季淮。「王爷,昭华知你宠爱妙翎妹妹,
可她过门第一日敬茶就如此对我,我毕竟是陛下亲封的正妃,妹妹如此是否太不把我,
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周围妾室倒吸口气,彼此互相看了看,全都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
以往她们入门时,哪个没被昭华立过威,没一人敢反抗罢了。昭华这次好一招阴我,
一句话让我成了不尊陛下的罪人。果然季淮一听立刻变了脸。「妙翎,你不敬王妃,
本王是不是平日里太过宠溺你了!」我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个响头,
再起身直接泪眼婆娑楚楚可怜。你昭华会变脸,我妙翎也会。「是妙翎常年练琴,
手指上茧子厚了些,所以摸着茶盏温度刚好,没成想王妃皮肤细嫩被妙翎烫到,是我的错,
这就给姐姐赔罪。」我起身,决绝地拿起一旁刚刚沏好的茶壶毫不犹豫淋在自己的手臂上。
滚烫的茶水泛着白烟,我死死咬住下唇,面色惨白,手臂被茶水淋过的地方已经红肿,
灼烧的疼痛让我流下了眼泪。「妙翎!」季淮立刻奔来,抢过我手里的茶壶,
有些心疼地抚摸着我手臂。早就听闻季淮这人偏爱柔弱清纯类的女人,
如此一闹果然博得他的怜爱。往日***如藕的手臂已经泛起水泡,触目惊心。
相比咄咄逼人的昭华,我以退为进的赔罪,这种柔柔弱弱的模样,更得季淮的心。
「对不起姐姐,妙翎给你赔罪,还望姐姐别生我的气。」我作势就要下跪,
却被季淮一把揽进怀里安抚,替我拭去眼泪。「是我错怪翎儿,让你受苦了,
又何必为难自己。」安抚好我,季淮抬头冷漠地对上昭华的眼,责怪地开口。
「王妃何时开始如此善妒?只是茶水温热了些就如此咄咄逼人,今日翎儿给你赔罪,
这事就过去了,日后还是拿出正妃的气度来。」说完,季淮扶着我直接出了门头也不回,
留一屋子的妾室和主位有气却发不出的昭华大眼瞪小眼。这季淮还真是善变,
刚刚还替昭华训斥我,如今转头便埋怨上了昭华,果然男人的心抓不牢,还是要靠自己。
2.进门半月,太后召开赏荷会,所有贵妇都应邀参加。只是没想到,
昭华一个正妃竟带了我这个新过门的妾室赶了过去。「太后福泽,
赏荷会从不弄嫡庶尊卑那一套,王爷又是太后膝下长大,宝贝得紧,如今你新入了门,
我自然是要带你过去叫太后瞧一瞧的。」她走在园子里向我解释,昭华虽冷着脸,
但心情却不算差,玩味的眼神在我身上转了又转。「你出门来便是代表我们王府脸面,
若是在太后面前失仪,你自己掂量掂量罢。」「王妃教诲,妙翎谨记。」我面上恭谦,
心里想着昭华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然怎会将我拉来这结交权贵新妇的场地给我一丝一毫的机会呢?「八王妃来了,
这位妹妹是?」几位穿着华贵、浑身金玉的贵妇走到我眼前,笑意盈盈地拉起我的手拍了拍。
「妹妹肤若凝脂,气若幽兰,想必是哪家新过门的正室妹妹吧。」说完,几人互看一眼,
全都假笑起来围着我不停地夸赞。「你们眼光倒是独特,这位是王爷新过门的妾室,
一个唱歌的戏子罢了。」昭华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冷哼一声嘲讽地开口。几人脸色骤变,
把握住我的手一下抽了出来,顺带着剜了我一眼,讨好似的对着昭华笑了笑。「是妹妹眼拙,
我说瞧着带着些轻浮的模样,生的也是红颜祸水,怎比得上王妃仪态万千,若不是王妃心善,
她这种身份怎配来此地,才生了误会。放在平时我们是瞧也不瞧一眼的,王妃切莫怪罪。」
「罢了,她刚过门,赶上了赏荷会,自然要带来给太后娘娘瞧上一瞧的。」几人行了礼离开,
这变脸速度也是真快。「别以为有人夸赞你几句就以为自己真成了人上人,贱婢永远是贱婢,
改不掉的。」她挑起我的下巴跟我对视,看到我惧怕躲避的眼神才满意地甩开手,
大步走进内殿。「八王妃来了?」帘子升起,一个不怒自威,半鬓白发的老妇坐在榻上,
手里还捻着佛珠,身旁跟着一个鹅***罗裙少女。「妾室妙翎,拜见太后,九公主。」
那少女挑眉,先一步开口询问。「你认得我?我可从未在生人面前露过脸。」
「坊间传闻九公主美貌过人,自然好认。」她笑着走下来,在我身旁转了一圈,
随后附耳过去,惹得太后哈哈笑了几声。「温儿说你看着面善,比她八哥的其他女人,
都好得多。」说话,太后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昭华。见我和太后相谈甚欢,昭华终于忍不住,
开口打断了我的话。「太后娘娘,按理说妙翎一个妾室是不该来此,
但昭华想着过几日就是您的寿辰,怎能没有彩头?妙翎在入府之前可是京里有名的名伶,
千人听万人赏的,都说不错,这就想着带来给太后献上长寿曲。」
殿内其他人听了立刻停止交谈,都尴尬地看着我和昭华。这番话不就是暗戳戳说我卑贱,
将我在火上烤嘛。「妙翎愿为太后献长寿曲。 」3.谋划得逞,见我答应,
昭华立刻拿来一把琵琶,笑着递给我。“这可是宫中乐师御用的古琴,妹妹可要拿好了,
长寿曲讲究的就是一曲不间断,如高山流水,虽有起伏但不曾断流,
象征的就是听者寿数不断。”说完,她又贴在我耳边,
用着我二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若是长寿曲断了,那断的就不只是曲,还有你的命了。」
我笑着点头,手却摸出这古琴琴弦早已被人动过手脚,每根弦都被隔断了大半,只要用力,
不出半个曲子的功夫,定然崩盘。心中了然,昭华是要借太后的手,要我的命。
若是此时站出来说古琴有问题,昭华一句不清楚就能撇清关系,反而日后我处境更加艰难,
若是硬着头皮继续演奏,琴弦必然断裂,长寿曲中断,就是诅咒太后寿数中断。她笑得开心,
看了看古琴,「妹妹可千万当心。」我轻抚琵琶,又立刻起身拜了拜。「太后娘娘见过,
听过的曲子定然数不胜数,尤其是这长寿曲,年复一年必然如同干嚼米饭一般,
没营养又舍不下。妙翎有个主意,想借九公主腰间的玉箫一用,给太后弹一首有新意的曲子。
」九公主拿下玉箫直接丢给我,「准了,本公主看你如何演奏,开始吧!」古琴声响起,
指尖流转,长寿曲被我弹到极致,正要到***激昂部分,琴弦已经要支撑不住,即将断裂。
昭华死死盯着手中的琴弦,等着崩裂那一刻看我的笑话。「叮。」一根琴弦终是抵挡不住,
断裂的乱音传进我的耳朵里。「糟了。」她笑意更浓,
似乎认为今日我只能被她狠狠地踩在脚下。我一把按住琴弦收了音,
立刻拿起玉箫接上曲谱吹了起来。周围响起惊叹的声音,
古琴的温柔婉转配上玉箫的高亢起伏,让原本低调的长寿曲变得别有一番滋味。「真是妙啊,
果然不负名伶的名头,你是怎么想到用玉箫配合古琴的?」一曲毕,九公主拍着手走了下来,
昭华在一旁脸色发黑,攥紧拳头。见我的手还搭在古琴上,九公主疑惑地低下头看了看。
「没什么,献给太后的,自然是全天下独一份才算有心意。」她发现我的琴弦断了一根,
推开我的手把琴带上去给了太后。「咦?皇祖母你看这琴。」
我余光看看昭华的脸上似乎流了些汗,紧紧抿着唇。太后摸了摸古琴的琴弦,良久才发话。
「你是个伶俐的丫头,既然嫁进王府就专心侍奉王爷,开枝散叶,
别学那些个占着职位不做事的贵妇,光有名头那也无用,要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子嗣。
」[付费点]季淮和昭华成婚五年未曾有子嗣,而其他妾室偶有怀孕最终不落胎,就是死胎,
生下来的两个也都是女儿,不光季淮着急,太后自然跟着急。「为***,
最不能做的就是善妒,妒只会害了自己,失去思考和心性。你刚入门不懂,
日后好好辅佐昭华,她在王府多年最懂这些事,是吧,昭华?」太后点名,昭华深吸一口气,
硬着头皮点点头。「谨遵太后教诲。」「这个玉箫送你了,我不通音律留着也无用。」
九公主高傲地昂着头把萧塞进我手里,转身回到了太后身旁。「荷花正盛,你们都退下,
出去赏荷吧。」昭华愤恨地瞪了我一眼,随后冷笑,「你还真是好手段,
不愧是风尘里爬出来的人,我看,你以后的日子未必好过。」4.赏荷会后安稳了许久,
季淮听说我被太后夸赞,一连半月都睡在我房里,昭华眼红,
又用身子不适为由日日喊季淮过去。第七天后季淮终于忍不住,朝着昭华发了脾气,
又喊来太医要给昭华好好治病。「王爷不必麻烦太医,昭华休息休息就好了。」
她见季淮真的生了气,连忙安抚,又怕太医来了诊出她是装病。「今***就给我好好看诊,
一连七日,我怕你身体吃不消!」太医附上帕子摸脉,突然眼前一亮跪在了地上。
「恭喜王爷,王妃这是喜脉啊!已经两月有余了呀。」季淮瞪大了眼,「当真?」
「绝无虚假,臣这就开些安胎药来。」昭华捂着嘴亦是震惊,开心地落了泪,
再睁眼是一片的狠戾。「如今有了子嗣,谁还会不把我昭华放在眼里。」
看着他们两个琴瑟和鸣的恩爱模样,我用帕子捂着嘴巴干呕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几人都看向我。太医放下手中的笔墨,拉过我的手臂探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太医?
最近总是呕吐不止,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活不久了,呜呜。」我挤出几滴眼泪,
从昭华手里拉过季淮把头埋在他怀里。「若是妙翎不能再侍奉殿下,还请殿下千万别忘了我!
」季淮皱眉,焦急地询问太医。「她是怎么了?」「恭喜王爷双喜临门,
这位夫人也是有喜了,已一月有余。」「好!好!好!」季淮哈哈大笑,赏了太医一些银钱。
「原来是有了王爷的孩子,妙翎还以为是得了绝症呢。」我娇羞地钻进他怀里,
一旁的昭华冷冷一笑,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当也是生了什么病呢,既然是有孕就好好养着,
毕竟也不是什么未出阁的姑娘了,有孕这点常识应该还是懂得的吧。」我眼眶泛红,
立刻涌出泪水,起身盈盈一拜。「姐姐说的是,是妙翎胆小了。」「好了,妙翎才进府不久,
心思自然是单纯些,你身为王妃日后还是要多帮衬她才是。」季淮打断对话,召来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