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见,他依旧高高在上,而我,已是尘泥。
他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身旁的小宝。
他的眼神有片刻的凝滞,随即转为更深的寒意。
不是惊讶,是……嫌恶?
仿佛看见了什么不该存在的污秽。
他一步步走来,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冻结。
小宝被这阵仗吓到,躲在我身后,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小声呜咽。
白砚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
“白锦辞。”
他叫我的名字,这次,带了些微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
我没应声,只是将小宝更紧地护在身后。
他的目光掠过我,落在我身后探出小脑袋的小宝身上。
然后,他做了一个动作。
他伸出手,不是施法,不是攻击,而是……一把掐住了小宝的后衣领,将他小小的身子提了起来。
动作随意,如同拎起一只碍事的小猫小狗。
极具羞辱性。
极具威胁性。
小宝吓得大哭,四肢乱蹬。
那一瞬间,我心中冰封的死水,轰然炸裂。
不是恐惧,是滔天的怒火。
“放开他!”
我声音嘶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尖锐。
白砚低头看我,眼神冰冷至极:“孽种。”
他吐出两个字,带着无尽的蔑视。
“你不配碰他。”
我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
这句话,似乎终于触动了他某根神经。
他笑了,极淡,却比寒冰更冷。
“不配?”
他重复着,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白锦辞,你好大的胆子。
忘了谁教你仙法,谁予你新生,谁让你有资格站在这里?”
“我从未忘。”
我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记得,是你,白砚仙尊,亲手将我养大,只为取我心头一捧热血,救你的心上人。”
“如今,你又待如何?
杀了我,还是……连我这唯一的血脉,也要一并抹去,为你那纯洁无瑕的白月光,扫清障碍?”
他掐着小宝的手,微微收紧。
小宝哭得更厉害了。
“跟我走。”
白砚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交出内丹,本尊……或可留这孽种一命。”
我笑了。
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白砚,”我看着他,眼中再无半分旧情,只有冰冷的厌恶,“三年前,我死心了。
今日,我告诉你——内丹,没有。”
“孩子,你,不配动。”
3他被激怒了。
周身仙气暴涨,威压如山,小镇的房屋都在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