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纸钱,撒的漫天都是。转角处,却撞见楚馨宁和许知砚。许知砚一身红装,骑在高头大马上,满是春风得意的喜色。身后,是楚馨宁的八抬轿辇,十里红妆。长公主府送嫁的队伍从街头一直排到街尾,琳琅满目的全是楚馨宁的珠钗首饰。喜乐声,街头百姓的祝贺声不绝于耳。直到,捧着母亲灵位、一袭单薄孝服的我出现。就像漫天血色里忽然杀进一点白,人群骤然一静。看见我,楚馨宁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僵住。她挑开帘子,眼中有些愠怒:“裴玄,你非要在我大喜之日这般羞辱我吗?”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怕她生气,使出浑身解数解释哄她开心。可这一次,我心中却没有泛出任何波澜。我只是平静的道:“让开。”看着这样的我,楚馨宁有几分陌生。一袭婚服的许知砚却忽然下了马,看着我一脸为难:“驸马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要替馨宁想想啊!”“你已经不能人道了,现在这样大闹婚礼,是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逼死我不成?”说完,他拔出身旁侍卫腰间的刀剑,横在脖间!“既然驸马爷想要逼死我,那我死便是!”楚馨宁神色一慌,拉住他后,对我冷声道:“裴玄,你到底闹够没有,难道非得逼死知砚才肯罢休吗!”她话音一落,围观的百姓看向我的眼神都格外鄙弃。“这就是长公主的驸马?怎么心眼这么小?”“竟然用这种方式来逼死人,也太过哗众取宠了。”听着百姓的议论,我的心中却如同死水一般沉寂。楚馨宁抿着唇,我在人群中的孤寂一如当年,让她神情有些恍惚。她伸出手,想要触碰我,“阿玄,你……”却被我一把推开。“别碰我!”见我如此反应,楚馨宁本还有几分柔情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将怀里的许知砚推到我面前,斥声道:“还不给知砚道歉?不然——”她话还没说完,九个身着素白孝服的太监就穿过长公主府的红绸喜乐直直走到她面前。“圣旨到!”圣旨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