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呢。”

他如木偶般一遍遍重复，整个人再无往日光彩。

直到落日西沉，他才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

刚进门，便看到江司瑶闪烁着清亮的大眼睛看他，眼里满是好奇。

正如他们第一次相见。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江司瑶的一句话，让慕子衿费力调整的情绪再次轰然倒塌。

“你在山下晕倒，是我路过遇见把你送上了山。”

江司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谢谢。”

饭后，神医找到慕子衿。

“山上气候寒冷，不适宜江姑娘静养居住，我已将全部药方写好，你按时给江姑娘服用即可。”

慕子衿深鞠了一躬，“多谢神医。”

当慕子衿找到江司瑶时，她正坐在荷塘边数星星。

他来到她身旁坐下，“你可有家人？”

江司瑶想了好一会儿，轻蹙眉头开口，“我好像有个妹妹？”

慕子衿的心脏如擂鼓般跳动，她还记得自己有妹妹，那是不是......

“可还记得其他？”

江司瑶神色逐渐痛苦，她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这山上苦寒，不适合你修养。既然我救了你就会对你负责，明日 你随我下山，待你康复再自行决定去处。”

“我也会帮你找到妹妹。”

说话时，慕子衿不敢看江司瑶的眼睛，生怕她说出拒绝的话。

让慕子衿没想到的是，江司瑶居然同意了。

她唯一有疑问的便是，“你真能帮我找到家人吗？”

慕子衿点点头，“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江司瑶轻声一笑，“你不是坏人，我看人很准的。”

“我昏迷你都未曾对我下手，还把我送上山，你怎么会是坏人呢。”

这晚，慕子衿的心中只剩苦涩。

他一夜未眠。

当慕子衿带着江司瑶来到皇宫停下时，江司瑶满脸都是错愕。

她小心翼翼地跟着慕子衿走到一处名为慕遥殿的地方。

慕子衿登基后便命人修了这座殿宇，等了一年又一年，没想到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入住。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江司瑶抬起头，眉宇间多了一丝不解和警惕，“你究竟是谁。”

慕子衿没有回答她的话，“你安心住下便是，过几日 你妹妹也会入宫。”

接下来的日子，江司瑶都没有见过慕子衿。

反倒是隐约听见了不少的闲言碎语。

“她和贵妃娘娘长得好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听说贵妃因为中毒，早就薨了。”

“也许是皇上太过思虑，从外面找了个一模一样的女子回来。”

江司瑶攥着帕子一言不发。

她虽然对慕子衿觉得莫名的熟悉，可也不想入住皇宫，更不愿为人替身。

12

慕子衿离开慕遥殿后去了地牢。

凄冷阴森的地牢，沈昭华正被重重的锁链捆在柱子上。

见慕子衿走近，她才艰难地抬起了头。

“子衿，你终于肯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绝情的人。”

“你还是相信我的，对吗？你不要听那些狗奴才瞎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那么恶毒的人。”

沈昭华每说一句，慕子衿的眉头便紧皱一分。

“不要叫我子衿。”

“你身边的宫女什么都召了，是你收买了太医，其实你根本无事，也没有中毒，却还是让阿瑶给你换了血，对吗？”

“不对，不是换了血，是你活活地放了她几碗血，然后丢掉。”

“朕给阿瑶准备的大补药材，都被你和那个狗奴才串通，换成了毒药。”

“拜你所赐，阿瑶她活不长了，朕竟从未发觉，你是如此恶毒之人。”

话音落下，沈昭华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