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所有人都在盯着苏稚云看。

无数地眼睛就像是一束束强光射向苏稚云，将她戳了个对穿。

难堪，气愤，无助种种情绪翻涌。

傅江尘得寸进尺继续：“什么中央文工团，你哪有这种能力，做人不能好高骛远，那么高的位置，是你能肖想的吗！？”

“苏稚云，你什么时候骄傲自满到这种地步了？”

苏稚云攥起手心，眼睛酸涩之极。

一旁的部长再看不下去，替她开口。

“傅团长，这是文工团，不是你们特战营，更不是您教训新兵的地方！”

“我们接下来还要排练，麻烦您出去礼堂外等！”

部长的逐客令让傅砚之蓦的一噎。

旋即意识到还有人在场，都在看着。

他冷瞅了红着眼眶的苏稚云一眼，没好气压低声：“我在外面等你。”

傅江尘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这一走，刚在看戏的所有人全都冲苏稚云围了过来。

她们七嘴八舌安慰起满脸难堪的苏稚云。

“苏副，你很棒，别听你男人的话！”

“就是啊，你可是我们文工团的台柱子！”

“苏副，咱全团就属于你最有资格***文工团了！”

“……”

苏稚云听着暖心的话，终于笑了：“谢谢你们。”

她如释重负地松开手心。

大家的鼓励让她突然明白了，她有没有价值从来不是傅砚之说了算。

他不在意自己，会有人在意自己。

半晌后，部长挥散人群：“行了，别围着了，都去排练吧！”

待人群散去，部长冲苏稚云一脸歉意开口：“我以为你要***文工团这事，是跟傅砚之商量好了的。”

“早知道你们没商量好，我不该给你批的。”

苏稚云打断了部长的话：“我该谢谢您给我批准，毕竟我已经瞒着他让他签了离婚协议。”

“我已经决定跟他离婚了，我和他说不到一块，不想将就了。”

部长愣了愣，忙道：“不将就也好，婚姻确实不能将就。”

轻叹了口气后，部长又缓缓开口：“稚云，我还是要说句抱歉，当初我不该把你介绍给傅江尘。”

“不过悬崖勒马为时不晚，你还年轻。”

是啊，她还年轻，未来的日子长着呢。

苏稚云吸了吸鼻子，轻轻颔首：“部长，我要***文工团，还有离婚的事，还请您先别告诉他。”

部长眼里露出一抹心疼：“你放心，我们所有人会帮你瞒着，不让他成为你的绊脚石。”

礼堂外。

傅江尘背对着大门，依靠在梁柱边，轻轻弓着腰，沉着一张脸抽烟。

苏稚云走出来看到这幕，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她第一次见他时，他就像这样倚着围墙，低着头沉着脸抽烟。

深刻的侧脸烙在她心里多年，到死依然清晰。

只那一眼，便赔上了整整一辈子等着他的青眼。

苏稚云定了定，迈步过去：“你找我什么事？”

傅砚之拿下烟，回头看向苏稚云。

通红的双目让傅砚之一怔，拧眉问：“你哭了？”

苏稚云别过头，不看他：“快说，其他人还在等我回去排练。”

傅江尘顿了顿，正色道：“我是来接你的，你离家时我跟你说了的会来接你。重要的是暖暖一个孕妇需要你照顾。”

苏稚云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很果断地拒绝。

“抱歉，我的排练还没结束，不能回去。”

一听她说不，傅砚之的脸色瞬间变了：“苏稚云，你到底是要排练，还是在跟我闹脾气？先不说这个，刚才你部长说的***文工团，到底怎么回事？”

苏稚云羽睫颤了颤。

“说说而已，让我跟你解释什么呢？”

又是一阵沉默。

傅砚之脸色回暖：“嗯，都是跳舞在哪跳不是跳，你也就那能力。”

“你赶紧回去照顾暖暖，我一个大老粗也照顾不好她。”

这一次，苏稚云没说什么，垂眸温柔答应：“再等两天吧，等月底的演出结束，我就回去帮你照顾。”

话落，苏稚云直接转头离开。

傅砚之一顿，看着苏稚云那纤瘦的背影没入礼堂时，突然指尖一疼。

低头看夹在两指之间的香烟，已经燃烧殆尽只剩烟蒂。

他皱眉扔掉，心下一片莫名惆怅。

这是第一次苏稚云没有像以前一样，唠叨他要少吸香烟，跟他说香烟有害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