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五年,我与顾行舟向来是常人眼中伉俪情深的代表。可别人不知,我亲眼看到顾行舟,和一个丫鬟颠鸾倒凤。她声音颤抖,努力迎合着顾行舟。“公子,奴有了身孕,请爱惜奴……”顾行舟耸动的身子停滞,眉头皱得很紧。“上次没喝避子汤吗?”丫鬟泪眼婆娑,跪在了地上。“奴喝了,不知为何有了身子。”“公子莫怪,奴今儿个就去寻太医落了身子,不会让主母知道的。”顾行舟冷笑一声,丝毫不顾那丫鬟的哀求,动作比方才更甚。“你知道本公子,最讨厌心机深沉的女子,劝你识趣,莫扰了清欢的清静。”我脸色惨白,迅速回了自己的房间,写了飞鸽传书。“公主,妾愿意代殿下和亲,只求公主赐一纸和离书,让妾离开顾行舟。”……--我透过虚掩的房门,瞧着那丫鬟将染了豆蔻的指甲在顾行舟身上留下痕迹。顾行舟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疯狂,他在丫鬟的身上低吼着,嘴里呢喃着她的闺名。我的脚像是灌了铅,愣愣地透过空隙,看着他们两个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房内,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嘤咛杂糅在一起,我不知道是怎么抬手,关上了那扇虚掩的门。顾行舟与我成婚五年,中举之日曾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我。可他现在官运亨通,还是和其余男子一般,喜新厌旧。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哪怕屋内燃着炭盆,还是冷得有些无法呼吸。我待愣地坐着,良久透过窗户,看到丫鬟披好了外衣,脖子上还顶着密密麻麻的红痕。我痛苦地闭上眼,依稀听到房门处传来叩叩的声音。伴随着房门“吱呀”声传来,顾行舟踏入房间,瞧我坐着未动,便主动吩咐下人送来了热水。紧接着,顾行舟将棉布沾湿热水,来到我身边,一边细细用热棉布擦拭着我的指尖,一边担忧地开口。“欢欢,今日天冷,怎的不多躺会。”“你的手冷成这样,让为夫好生心疼。”我看着顾行舟小心翼翼给我暖手,一股浓重的割裂感令我难以呼吸。我嗅到了他身上陌生的香气,还有透过领口往下,那细密的红痕。顾行舟究竟是怎么做到前一刻还与别的女人缠绵,后一刻就来此对我如此献殷勤的?难道他当真对自己如此有自信,或者觉得我蠢笨如猪,什么都看不出来吗?“欢欢,今日朝中要事颇多,陛下临时传召。”“怕是今晚又不能陪你了。”我静静地看着顾行舟睁眼说瞎话。最近半个月,他都没有在家里留宿过。说是因为朝中内忧外患,陛下器重他,所以公事繁忙。可笑我真是傻傻信了,全然没有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或许这半个月,他顾行舟并非去京城与陛下秉烛夜谈。而是去郊外,与外室丫鬟苟合,夜战到天亮吧?顾行舟走了,很快我的房门再次被敲响。方才与顾行舟拥吻的丫鬟进了我的房间。“主母,方才你在偷听,是很好奇奴和公子的情谊如何吗?”不等我开口把她轰出去,那丫鬟便自顾自将肩头的衣衫解开。她指着从脖子往下,一路星星点点的红痕,一步一步向我靠近。“主母,这里,是公子从身后抱着奴,说奴的身上很香。”“这里,是公子把奴环在怀里,吻的用力便出了这痕迹。”丫鬟媚眼如丝,衣衫下的红痕衬得她脸颊越发娇嫩。我却不自主攥紧了手心里的衣裙。其实我该高喊一声,让其他丫鬟把这个贱人拖出去。可我不知为何,就是想听听看。听听看这个贱人会说出什么更加令人作呕的话出来。那丫鬟瞧我低垂着眉眼,脸色似乎有些发白,不由嗤笑一声。“主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从来都是哄小孩子的。”“或许放眼整个大康,也就只有主母你才信。”我当真信了顾行舟的话,当真认为她一定会一辈子待我始终如一。哪怕从一年前开始,他很少回家,总说朝中公务缠身,我也从未表现出分毫的不满。总会招呼下人,为顾行舟提前备好饭菜,眼巴巴等着他回来。而顾行舟呢,回来当真是风尘仆仆的模样。却在踏入家门那一刻,关心我为何没有休息,对付吃上几口,便催我就寝。这样细致照顾我的男人,我不敢想象,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和这丫鬟搞上的。也不知道他到底瞒了我多久。苏淼淼瞧我脸色惨白,将下身的衣裙掀起一角。她将修长白皙,却略有青紫痕迹的腿漏了出来。“主母,公子说爱奴一辈子,迟早会给奴一个名分。”“咱们女人啊,单单温婉听话,可是不够的。”“像主母这样寡淡无趣的,如何绑得住公子的心?”我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似乎听到了苏淼淼冷嘲热讽我一番,推门离开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提笔挥毫,一纸飞鸽传书送往宫中。“公主殿下,臣女同意代您去和亲。”这封信送出去,相信以公主的效率,很快就会安排我与她见面。天快黑了,府邸门口传来了声响。顾行舟进了家门,直接将我拥入怀中。“欢欢,我好想你。”随着顾行舟怀抱而来的,还有其中夹杂着的甜腻香味。是苏淼淼身上的味道。我忽地皱紧眉头,一用力把他推开,忍不住干呕起来。因为我呆呆地坐了一天一夜,胃里空空如也,现在想吐也只是在反酸水。当下,我的脸色便苍白起来。顾行舟有些紧张,慌忙打量着我。“欢欢,你脸色好差,我去传大夫!”我抓住顾行舟的衣角,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等会就好了。”我嘴上说着没事,可脸色却依然白得吓人。顾行舟被我拽着,没办法叫大夫,眉头皱得很紧。他叹了一口气,从袖口处拿了一包莲子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