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将他错认成另一个人时的撒娇和亲近完全不同。
裴砚忱呼吸滞了几分。
玉佩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
他神色不变,甚至语调都没有任何变化。
连带着一道回了她第一个问题:
“没有。昨夜雨大,你应是受了凉,半夜高热不退,碧水阁中的丫鬟慌乱中去了翠竹苑禀报。”
说罢,他声线一顿。
解释了句他在这里陪了半宿的原因:
“姑娘是我裴府的恩人,若是招待不周,是裴某的不是,祖母更会怪罪。”
姜映晚听得出来他是在解释。
她轻轻动了动喉。
因风寒的缘故,这会儿刚醒来,嗓子有些干疼。
他话落,姜映晚很快便道谢。
虽说她与裴砚忱定过口头婚约,但婚约已经作废,两人孤男寡女、男未婚女未嫁的夜里共处一室毕竟于理不合。
姜映晚正想措辞让裴砚忱离开。
她话音还未出口,他已先一步起身站了起来。
冷隽颀长的身形将房内本就昏暗的烛火挡住大半,阴影落在她面上,那种无形中的逼仄与威压似乎更重。
但好在,他直接提了离去。
“既然醒了,”他目光落在她身边,“那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直接让人去翠竹苑便可。”
姜映晚颔首道谢。
裴砚忱转身离去。
看着他身影在门口消失,姜映晚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脊骨慢慢松了下来。
卧房外面。
见裴砚忱出来,在外焦急等了半宿的紫烟忙往走上前,裴砚忱脚步没停,只在她见礼时落下一句:
“你家主子醒了,进去照顾着。”
紫烟松了口气,立刻福身应声,“是,大人。”
待裴砚忱身形远去,她往碧水阁外裴砚忱离开的方向看了眼,随后迅速小跑着进了卧房。
亲眼见到自家主子好端端的这一刻,紫烟悬了一晚上的心才彻底落下来。
“小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