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快速的将自己脸上那充满期待的表情敛去,端起一惯的高高在上,不好相处,生人勿近的样子。
沈绥宁站于门口,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这才推门进屋,朝着江暮寒恭恭敬敬的行礼,“民妇沈绥宁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跟着一起进来的初兰赶紧躬身行礼,却不敢出声。
江暮寒看向沈绥宁,然后看到她脖子上有一道被掐出来的指印。
“咔嚓”,手里的茶杯被他捏碎,那直视着沈绥宁的眼眸,瞬间一片阴鸷森冷,更是迸射着狠厉的杀意。
该死!
谁敢动她?
那么明显的掐痕!
这一刻,江暮寒只想剁了那一只掐过沈绥宁的手。
“扑通!”初兰吓得两腿一软,急急的跪下,“殿下恕罪!上次对殿下无礼的是奴婢,跟***无关,奴婢愿意领罪!”
初兰重重的磕着头。
见状,江暮寒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这丫环是以为他在怪罪前几日慈光寺的事情了。
看来,那日的事情倒是把她吓得不轻啊。
此刻,沈绥宁亦是被吓到了。
却比初兰镇定多了,朝着江暮寒深鞠一躬,“殿下明查,那日扎伤殿下的,确是民妇,与初兰无关。”
“不,不,不!”初兰赶紧阻止,“是奴婢……”
“初兰!”沈缓宁打断她的话,“太子殿下没有这么好唬弄!你进屋时,他未昏迷。很清楚,那一发钗是我扎下去的。 ”
“所以,你在这里替我顶罪没用。”
“奴婢愿意替***……”
“出去!”江暮寒冷声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道。
初兰摇头,眼眸里充满了坚定,是以死护主的坚定。
沈绥宁会心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出去,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
“行了, 听话!太子殿下若是要问罪的话,早在昨日京兆府的时候就问罪了。”沈绥宁缓声道。
初兰几乎是一步一回头,万般不放心的离开雅间。
“沈***倒是自信的很啊!”江暮寒迈步朝着她走来,然后在她面前两步之距站立。
他很高,站于她面前,竟是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就这么睨俯着她,眼眸更是直直的锁落在她的……脖颈上。
直把沈绥宁看得浑身不自在。
本能的往后退去两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强装镇定的扬起一抹浅笑,“我只是说出了事实,毕竟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太子殿下有错在先。 ”
“哦?”江暮寒勾了勾唇,单臂环胸,一手***自己的下巴,耐人寻味的凝视着她,“本宫有错在先?本宫何错之有?”
沈绥宁深吸一口气,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太子殿下……轻薄于民妇。还不允许民妇反抗了?再说了,那会,你戴着鬼面,民妇哪知道是太子殿下!”
“拔发钗扎向殿下,那也只是民妇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所以,你的意思是,若是本宫当时没有戴着那鬼面,你就不会反抗了?就不会扎本宫那一发钗了?”他不紧不慢的反问。
沈绥宁:“……??!!”
什么鬼?!
“我……”
“现在,你知道本宫的身份了。”江暮寒打断她的话,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那就来谈一谈那***的无心之罪吧!”
沈绥宁无语。
两人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啊!
“殿下既说了,民妇是无心之举,那便谈不上治罪了。 ”沈绥宁看着他,态度十分诚恳,“但,民妇还是很有诚意认错的。”
“还请殿下给民妇一个机会,让民妇赎罪。”
“嗯,”江暮寒点了点头,不紧不慢道,“那就以身抵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