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秋做饭的时候,傅霁年在书房里看日历,他正在往日历上写什么东西。
日历中的某个日期的地方被他圈了起来,他一笔一划。
【第一次负距离】
他又圈了个日期。
【第一次给秋秋做饭】
他的父母很不称职,他不喜欢他们,但还是无意识的学会了他们之间的仪式感。
傅霁年又从抽屉里拿出来另外几本日历,看着上面被圈起来的地方,心情好了些。
他看完,又仔细的把日历收好,准备下楼给林秋做早餐。
他谋划了这么久才把人留在自己身边,不是要他受委屈的,又不是养不起。
傅霁年下楼的时候林秋面条刚下锅,看到他后尴尬的咧嘴一笑:“你下来了啊……我下了面条,你要吃吗?”
“要。”
很好,昨天他第一次给秋秋做饭,今天秋秋第一次给他做饭,进度很快。
傅霁年因为早上林秋一声不吭就偷摸离开的委屈淡了些,他上前帮忙拿筷子拿碗,自己盛饭。
林秋站在他身后,提前打预防针:“我手艺一般,傅总你不要嫌弃啊。”
傅霁年动作一顿,淡淡道:“不会。”
总感觉现在的林秋和之前的林秋不一样,他变得客套了,都不骂他了。
社恐发作、和白天的傅霁年不太熟的林秋:唯唯诺诺.JPG
傅霁年心里不舒服就不想说话,看着冷着脸的傅霁年,林秋不敢说话,两个人安静的吃完饭,傅霁年安静的去洗碗,林秋安静的上楼。
一切都很安静,让傅霁年更加烦躁。
他黑着脸回了书房办公,整个上午,在姜华的提点下,大家都安静如鸡,所有的事能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效率前所未有的高。
在客房的林秋躺在床上看着窃听的游戏界面,脑子里还是刚才冷着脸的傅霁年。
他感觉刚才的傅霁年和他平时看到的傅霁年不一样,明明都是冷着脸不说话,但林秋就是觉得他的心情好像更糟糕。
顶头上司大吐苦水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里,林秋烦躁了会儿,下楼去冲了杯咖啡。
对于***oss平时的习惯,公司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他依稀记得,他工作的时候喜欢喝咖啡。
林秋端着冲好的咖啡,站在书房门口,又开始踌躇。
他贸然敲门会不会打扰到他?
他的书房里会不会有咖啡机,他多此一举?
他现在会不会不想喝咖啡?
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林秋在书房门口罚站,手抬起来准备敲门,又放下,反反复复。
眼瞅着原本热气腾腾的咖啡逐渐不再冒烟,林秋拿出了自己平时上班的状态,腰身下意识的挺直,脸上浮现一抹微笑,他按照公司的规矩,敲了三下门,然后自己以为很大声实则小声的道:“傅总,您需要来一杯咖啡吗?”
没人搭理。
林秋纳闷,他觉得傅霁年不会是这种听到了声音,但是不理人的人,应该是房间隔音太好,他没听到声音。
于是林秋又用力敲了敲门,然后稍稍凑近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门很快就被打开,在见到门动了的时候林秋的脸上就挂上了职业微笑,然后重复了之前的话:“傅总,您需要来一杯咖啡吗?”
虽然傅霁年现在并不想喝咖啡,他还是接了过来。
感觉林秋的表情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谢谢,辛苦了。”
林秋继续微笑:“不用谢。”
傅霁年本来是想留下跟林秋多说几句话的,但是看林秋的表情,他莫名的觉得自己应该先去忙自己的,于是他就真的又进去了。
书房的门被轻轻关上,林秋松了口气,转身轻轻的拍了拍胸口,还挺高兴。
他在公司里只跟自己的顶头上司交流过,大家都知道他社恐,对他很好,有时候需要去其他部门或者见其他领导都会帮他。
这会儿他竟然直面最大的boss,他可真是太棒了!
耶!
林秋美滋滋的回了房间,难得不想打游戏,而是换了身宽松的衣服,去了楼上的健身房。
健身房里,他捏了捏自己软软的肚皮,深吸一口气,打开窃听搜索健身萌新一开始该怎么做。
他这身快生锈的零件,要是一不小心折腾坏了就不好了。
一整个上午,林秋根据窃听里的视频,把健身房里的机器都试了个遍,发现自己是真的弱鸡。
林秋暗自庆幸自己没去过健身俱乐部,并且健身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丢人也自己知道。
殊不知,他的在健身房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他哪里能想到,竟然会有人在自己家里的健身房里装监控呢?
傅霁年本来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办公,然后越来越觉得不舒服。
之前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就算了,他是真的寡,现在有林秋在,他为什么还是要自己一个人。
他去了客房,没看到林秋,就开始扒拉监控。
那段时间里林秋刚好在搜视频,当林秋开始笨手笨脚的开始调那些机器的时候,傅霁年刚好找到他。
傅霁年觉得笨笨的林秋很可爱,于是他就一不小心看入迷了,从头看到尾,甚至还看到了林秋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溜回房间。
傅霁年下意识的想林秋为什么要这样,又下意识的往坏处想,开始阴谋论,等林秋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他冷着脸坐在 床上,被吓了一大跳,茫然道:“这……怎么了啊这是?”
傅霁年一双眸子沉沉的看着林秋,面无表情。
要是姜华在,就能大概猜出来他此时内心的想法:你编,你接着编,我就看着你演。
林秋裹着浴巾,从一开始的茫然逐渐变得心虚,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呵。”
傅霁年冷笑,果然如此,姜华心虚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林秋被他突如其来的冷笑吓的一抖,原本红润的脸苍白了些,一副受惊的模样,湿漉漉的头发贴在皮肤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傅霁年握紧拳头,努力告诉自己不要被林秋的表面迷惑,他就是故意在装可怜。
他短暂的努力了下,很快就破功了,他黑着脸但动作小心的把林秋拉进自己的怀里,语气不太好的道:“你为什么不把头发吹干了再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拿了毛巾笨拙的给林秋擦头发。
傅霁年的语气真的很凶,林秋觉得自己应该害怕的,可傅霁年的动作真的很温柔,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被珍惜,他完全害怕不起来,甚至还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