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的日子比想象中要好过很多,除了不能出门外,对她并没什么影响,而且不用去慈安院请安,也不用伺候卫循,阿鸢其实是轻松的。
她也有了更多时间做绣活。
虽被囿于后院,但阿鸢从未耽搁过绣技。
教她的姑姑说过,女子只要有立身的能力,不管处于什么困境,总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这句话也时刻警醒她不要偷懒,以色侍人终不长久,她必须有活下去的本领。
“谢娘子,世子爷让您过去。”
郑嬷嬷去送周砚,来请阿鸢的便换了个生脸的婆子。
阿鸢不知这么晚了卫循叫她做什么,可主子的话她不能不听,尤其那人是最霸道的卫循。
“知道了。”
她简单收拾后,便跟着婆子出门,春桃也想跟着,被她劝住。
“院里需要留人看守,你就别跟着了。”
主要她不知道卫循的目的,也怕男人生着气迁怒春桃。
小丫鬟性子急,惹怒主子她护不住她。
“是。”春桃应声答应,眼睁睁看着两人出门。
侯府里点着灯,婆子在前面也提着灯笼,路照得很亮,自然也照到了二道门处过去的身影。
周砚的样子是印在她脑海中的,即使只看到一张侧脸,阿鸢也立马认了出来。
他怎么会在这?
阿鸢心里一紧,上次相遇她便看出来周砚从未停止寻找她。
如今出现在侯府,是不是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卫循呢,他知不知道......
阿鸢怀着忐忑来到卫循的院里,推***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内室中还传来哗哗的水声。
婆子从架子上取下一张干净的帕子递给她,“世子爷在里间沐浴,谢娘子过去伺候吧,他今日喝了酒,您伺候的精心些。”
“......是。”
阿鸢接过,提步进了内室。
卫循半裸着上身坐在浴桶中,他闭着眼,窗子半开着,有温热的晚风吹进来。
京城已经入了春,天气热起来,院子里的花也相继盛开。
晚风携着花香,混着水汽,给内室平添了***的气氛。
阿鸢脚步放轻上前,将帕子打湿落在男人肩头。
卫循自然不是真的睡着,外面的声音他都在听在耳中,此时阿鸢进来,他倏地便睁开眼。
“爷?”
阿鸢低头正好与他对视,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唤了一声。
小通房惶恐的模样惹得卫循凝眸,她就这样怕他?
还是说***出现,她便不愿意跟着自己了?
卫循不想承认他嫉妒的发疯,胸口像灌了坛醋般酸的不行。
“过来。”
他按住阿鸢落在他肩膀的手,将人拉到身前。
木桶氤氲出水汽,模糊了小通房的模样。
卫循泡久了,难免酒意上头,他勾着小通房的腰,声音冷沉。
“谢鸢......你有心吗?”
他对她那般好,怕她今后被人欺负,便想着娶个宽容大度的妻子,让她在后宅过得舒服些。
可是她呢,处处骗他便罢了,如今还冒出来一个老***。
卫循冷笑,掌心紧紧贴着她的胸口,想从这里找到答案。
阿鸢咬着唇,眸子***恐慌。
卫循问她有没有心,她自然是有的,只是交付出去的心被践踏过,她已经不敢再将心口打开。
“爷,您喝醉了。”
小通房低眉顺眼,温温柔柔,可却让卫循心间升起一股无名火。
周砚就像他心尖的一根刺,只要他存在一天,这根刺就拔不掉。
或许是已经知道小通房的温顺是装的,再看她此时乖巧的模样,卫循也会下意识怀疑,她这次又想怎么哄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