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伯宴再见面时，是在考完试第二天的清晨。

秦瑶正要去给顾家祖母请安。

路过梅园。

铺满地面的雪，和层叠的白梅，模糊成一片单调的色泽。

唯有顾伯宴，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秦瑶想忽视他，都忽视不了。

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同色马甲。

腰臀比例完美，肌肉不夸张，将西装撑得很足，恰到好处的精壮。

男性魅力十足，深沉成熟，有禁欲感。

秦瑶却很清楚，这是表象。

顾伯宴也有男人的劣根性，喜欢解锁各种姿势。

也会说令人脸红心跳的骚话。

他去了廖城半月有余，会不会跟沈家小姐，也这样呢？

秦瑶眼眶发涩，不敢继续想下去。

她转头就走。

顾伯宴叫住她，“秦瑶。”

秦瑶装瞎后，又装聋。

她脚步不停。

顾伯宴蹙眉，“站住！”

秦瑶没回头，“有什么事吗？”

她一眼都不再看他。

不是不愿意看。

是怕看到，压抑不住心里的悸动。

顾伯宴上前，裹了裹她的风氅，“考得怎么样？”

“还好。”他离得有些近，秦瑶眼神慌乱，推开他的手，匆匆离开。

到了顾家祖母的住处，秦瑶本以为能松口气。

谁知道，顾伯宴也跟来了。

他面色如常，跟顾老太太说话，“祖母腿好些了吗？”

顾老太太倚在榻上，秦瑶正给她按腿。

她拍了拍秦瑶的手，“劳你挂念，多亏秦瑶这孩子手巧，有她常来伺候我，我腿松快多了。”

秦瑶纯良害羞的笑。

中途，秦瑶去卫生间。

顾伯宴也找借口过来，他把她堵在里面。

秦瑶慌乱，“你快出去！”

顾伯宴逼近几分，“你倒是会讨好老太太，知道她在这个家，有绝对的权威。”

他再次捅破。

是了，秦瑶并非心甘情愿对顾老太太好。

她需要靠山。

顾老太太有腿疾，早晚疼得厉害，只有她能缓解。

故而顾老太太很依赖她。

但在顾家人看来，秦瑶这只是无意义的巴结讨好，像狗腿子。

顾家人都看不起她。

然而，寄人篱下，血海深仇，没有不忍的。

秦瑶躲避他的视线，“这跟少帅无关！”

“少帅？”顾伯宴冷笑，“不叫阿哥了？”

秦瑶不甘示弱，“有阿哥把妹妹睡了的吗？”

她眼波泛起纹路。

顾伯宴滚了滚喉咙，嗓音微哑，“怪我是吗？”

“怪不得你。”秦瑶咬唇隐忍，“是我自己坐错车。”

他酒后乱情在后，她坐错车在前。

“所以烦请少帅以后别再这样，莫名把我堵在尴尬的地方，要避嫌。”秦瑶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

顾伯宴垂眸注视她半晌，“你想多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他云淡风轻。

只有秦瑶，在不断内耗，不断压抑着感情。

“以前年纪小，凑在一起，也没什么。”秦瑶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泪水，“我大了，阿哥也该娶亲了，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保持些距离好。”

顾伯宴脸色微沉。

秦瑶越过他离开。

他把她拽进泥沼，自己却不染尘埃。

顾伯宴，他就是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