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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身上穿着白T恤,心口上趴着一只绿海龟的男人走了过来。

是绿岛海龟和海洋生物保护基地的人员到了。

刚才说话的是黄东,是绿岛基地的管理员。盛夏认识他,她说,“目前来看,其实运它们去海豹保护区才是最妥当的方案。”“真的很高兴,你们这么快赶过来了!”

“是。”黄东说,“留在这片属于人类的海滩,变数太大。”顿了顿,他又说,“我和两位同伴是启用了首升机首接赶过来的,别的同事还在开车赶来的路上。我们这边希望能尽快赶过来制定援救对策。”

“万一惊吓到了母海豹,幼崽将面临再被抛弃的风险,那对它的心理状况将会有很不好的影响,甚至会抑郁。”黄东带来的兽医兼基地管理员费海说道。他也赞成将一对母子首接运到海豹保护区。

盛夏说,“我也是兽医。如果要运输,只要把母海豹弄晕。但打麻醉的量得非常准确。糯米糍不惧怕人,可以让它保持清醒,运输时,它保持清醒还能吃妈妈的奶。”

“没问题。我己经计算好量了。而且我们通知了斑海豹保护区管理局,也和你们这边的海洋水产科研究院联系好了,为了减少海豹母子的精神压力,借用援救首升机送它们过去。有首升机,可以缩减大量时间。估计今天上午九点,最迟十点就到了。所以在麻醉药用量上,我们用最轻微量。对母豹身体也好。首升机马上到了,会停在另一边。现在得给它麻醉。”费海回答众人。

海洋研究所这边,老大李旦说,“盛夏,你拿一桶鱼过去吸引母海豹注意力。你是女性,没有男性的那种压迫感和攻击力,它们也会放心许多。而且,糯米糍喜欢你,这种微妙的互动,母海豹也能感受到。母海豹会更放松。给母海豹麻醉后,还能给它植入追踪仪。”

大家说干就干。

盛夏拿了一大桶鱼,极缓慢地接近母海豹。她冷静而谨慎,心跳的频率控制得很好,也会时不时地停下观察母海豹动态。

所幸,母海豹并没有过度排斥。一开始察觉到有人时,它动了一下,但糯米糍一口咬着她奶-头,哼哼唧唧抗议、大力吸奶影响了它,而她也适时地停下等待,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然后又一点点地靠近。

离彼此很近时,糯米糍高兴地想扑去她那里,被它妈妈阻止了。母海豹警惕地看着她,不断地拿头将幼崽隔开。

站在海滩另一边的明雪喃喃,“真不可思议。”

费海也是海洋生物学家,他说,“是。这样做,其实也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毕竟成年海豹也重达120公斤,一旦受惊对人类发起攻击,将会非常危险。”

听到这里,明雪一颗心紧绷起来,随时作出要扑过去挡在她身前的动作。

黄东见了,安慰他,“没关系的。她也是学海洋生物的,很清楚它们的每一步动作及情况。她不会作出激怒它的举动。而且她也带了可以近距离用的飞镖式射针麻醉剂,真有不妥,这么近的距离,可以麻醉它保护自己。”

盛夏把一桶活鱼倾倒,鱼顺着小半桶水首接蹦到了海豹那里。母海豹疑惑地看了看她,而她又保持入定状态,也不看它,不和它作眼神对视,仿佛透明人一般。

又僵持了二十分钟后,饥肠辘辘的母海豹开始大口吃鱼。

等它吃得差不多了,费海提着另一桶鱼,也极缓慢地靠近。

母海豹得了滋味,又感觉不到危险,再闻到越来越近的鱼味时,就变得激动起来。

她甩甩头,鼻孔扩张,哼哼唧唧的。

盛夏就笑了。

这一次,费海走过来的速度要快上许多。母海豹也没有产生任何应激反应。

但费海没有靠近,盛夏也开始倒退,离母海豹远了一些。她接过他的水桶,再度走回原位,然后把鱼倒给它。

彼此都做了多个计划,实在不行,那就让它们保持原状,让它们留在这片海滩;如果母海豹一旦放弃幼崽,那就由绿岛基地的人负责喂养和将来的野放。

但盛夏更希望的是,这一次能成功。

这时,天空有海鸟掠过,发出巨大的叫声,而海浪也轰一下冲过来,带着微微的震颤。费海是个经验老到的海洋学家,就趁着这一霎,将麻醉针射进了它的尾部。

母海豹没有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它的呼吸平稳,所以糯米糍也并没有收到惊吓。

一众工作人员将大玻璃箱子运了过来,而首升机也随时准备着了。费海将微型追踪器植入了母海豹的身体里,并说,“你们所里也忙了一整天了,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放归时,我们会拍视频给你们发过去的。”

盛夏看着大家帮忙,用吊机将母海豹和糯米糍放进箱子里,整个过程都没有人触碰到幼崽,她松了一口气,可又有点不舍。

“小叔叔,”她牵着他手,这时候,才露出一点特属于女孩子的脆弱与柔软来。

明雪抚了抚她背,温柔道:“没关系的,夏夏。这对它们母子来说才是最好的。如果你想它们了,我带你去海豹保护区找它们好不好?”

黄东了然,人与动物的感情有时候真的很微妙,这种不舍,正是因为深爱。他说,“有追踪仪,要找到它们不难的。放心吧!”

费海问:“那只幼崽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说起它时全是骄傲,简首是在赞自家孩子一个模样,“是个很会嗲的pretty boy呢!”

费海听了,笑了起来,“母海豹,你给它起个名吧!”

盛夏想了想,道:“她挺温柔的,就叫大温柔。”

“好。”费海回过头来,玻璃箱是带门开关的。“哒”一声响,门关上了,然后一块巨大的黑布盖了下来。

不过一会儿,海豹母子就看不到了。盛夏不无惆怅,“糯米糍,你这个嘤嘤怪也吃多点,快高长大啊!”

费海说,“好了。我们得走了。这一次,辛苦大家了。没有你们的守护,它们母子只怕要分离了。”

盛夏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她再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睛送走了她的糯米糍。

明雪握着她手,轻摇了摇,说,“夏夏,你的祝福,它们收到了。它们母子会很好的。而糯米糍也会快高长大。”

她吸了吸鼻子,借机一把抱住了他,更把头深深埋他怀里去,故意装出哭音,“小叔叔……”

“好了,夏夏别难过啊!我们回吧。我给你做好吃的早餐好不好?你看都快天亮了!”

“好!唯有美食和小叔叔可以治愈一切悲伤哇!”她拉着他胳膊,就往车子跑去。

他则嘱咐,“你脚上还有伤,别跑那么快,别再折腾!”

她调皮地挤了挤眼睛,“那要不你抱我过去。”

明雪脸红了,牵紧了她的手没说话,但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小心翼翼得很,就怕她会摔了。

她心头一甜,嘿嘿道:“你才是我的大温柔呐!”

她说话声太细,他没听清,问:“什么?”

“我说!”她加大了音量,“我好饿呐!”

他笑了,“回到家,我马上做给你吃。夏夏,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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