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意认识,那是许凛音的字迹。
她看着手里的信,心跳的格外的快。
是许凛音的诀别书?
还是什么?
宋韵意几乎不敢打开来看,她遣退下人。
颤抖的拆开信,仔细阅读。
【韵意,东北的局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峻。】
【我带来的人都没了,我也被盯上了。】
【我想我是回不去了,若是要重办学堂,你可以去找范德昌先生。】
……
见字如面,宋韵意似乎看到了昏暗灯光下,写信的许凛音,是怎样的一种决绝。
心底的情绪像清水里的一滴墨,晕散得越来越多。
那次见面,竟真的是最后一面。
悲伤,像海潮一般,冲击着她的心胸。
宋韵意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面对死亡,她竟是如此的无力和不知所措。
许久,她拿出笔记本。
告诉闻朔关于许凛音的事情,希望他能够告诉自己答案。
很快他的字迹在笔记本上显现。
【因为他们学了新思想,所以想要为自己的国家奉献自己的一份力。】
【可自古以来,家国为难注定会有人流血,但他们会被铭记。】
宋韵意看着他的笔迹发呆,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许他该像他们一样,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办学堂的念头又升起了,她想该重新提上日程了。
不等宋韵意多加思索,陆施宁又来了宋家。
他穿着一件带领带的衬衫,外面的西服口袋里还装着一块方巾。
看样子,他应该在洋人那的地位又升了。
他朝他走来,眼神晦暗:“你当真铁了心的要住在宋家?”
宋韵意不愿同他多言,想要离开。
陆施宁却抓住她的手腕,脸色难看:“你真是不知悔改!”
“你既然看不上我这旧时代的女子,为何又抓着不放”宋韵意看着他。
“从来只有我不要的东西!”他神情冷峻。
他甩开他的手:“我不是什么物件,我是活生生的人。”
“你是学过新思想的人,为何这点道理到不懂!”
陆施宁眼神晦暗:“你最好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后悔?我只后悔当初为何嫁了你?”说完,宋韵意毫不犹豫的离开。
她想要母亲和父亲要快些离开北平了,企业可以慢慢迁,但人要快些离开。
晚上,吃晚饭。
宋韵意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父亲说出自己的想法。
“父亲,南下之事应当尽快提上日程。”
陆施宁地位越来越高,宛如一个定时炸弹。
“如今一切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宋父皱着眉头看她,“只是你,是去是留?”
宋韵意思索片刻:“我要留下。”
面对小翠和裴成安的死,面对陆施宁的罪行。
她又怎能离开呢?她我该如何离开?
母亲却顿时涌出泪来,将她抱住。
“我们怎能留你独自在这里,我们怎么能放心的下?”
“你们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宋韵意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
不管如何,她要留在这里。
最后父母劝不动女儿,只能他们先行离开。
只是临走的第二日。
宋韵意出门寻着学堂的地址,寻思着再开一间和之前一样的学堂。
回家晚了些,刚进家门,她就看到哭肿了眼的母亲朝自己走来。
她急忙问道:“妈,出了什么事?”
“你父亲被警察署的人给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