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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月色高悬,无声寂静。


梁轩连带着下人都看出这位平日里清规戒律自持的帝师,戒……要断了。


可偏偏喝到醉醺醺的顾知煦没有觉察。


还一个不如意扔掉毛笔,接着又将酒壶往嘴里倒了倒。


她仰头,芙蓉香腮上染上驼红:“没酒了……”


话音刚落,正对上一双幽黯至深的眸子。


她停顿了瞬,在看清是梁怀洲后,她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


‘砰——’


拉他进来,将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梁怀洲被顾知煦强势的抵在门板上,他怒极,吼腔尽是怒火:“顾知煦!”


“嘘!”顾知煦用食指捂住他的嘴,醉眼朦胧质问,“说!你今日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江燕生去找你就可以?她在你心里就这么特别?”


接绵不断质问杂着热气萦绕在男人脖颈。


梁怀洲强行拉下她的手,嗓音冷肃:“顾知煦,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顾知煦脑袋里一片混沌,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她抬了抬睫毛,盯着梁怀洲手腕那串菩提佛珠,一个勾手从他掌心逃脱的同时将那串佛珠也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这个,我喜欢。”


黑木色的珠子,套在她洁白莹润的腕间,莫名生出一种禁忌感。


梁怀洲凝着好一会儿,直到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他才回神,冷着脸拿回手串,反手拽起顾知煦来到窗前。


窗户未关,吹进房中的冷风打在身上带着整个身子都发冷。


“嘶!”


顾知煦狠狠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


“梁怀洲,这么冷的天你要冻死我啊!”她挣扎着想甩开被他紧箍的手,“松开我!”


可她挣扎一步,梁怀洲就加重一分力气。


“酒醒了?”他眼神冰冷的可怕,“醒了就看清楚你都干了什么!”


说完,他愤然松开手,转身走了。


室内寒冷,顾知煦站在风口,看着满地的狼藉,头皮一阵阵发麻发疼。


这些……都是自己做的?!


本是受了委屈,想借酒消愁,没曾想会喝醉。


还砸了梁怀洲最爱的静室,这的确是过分了点。


可明明是梁怀洲有错在先,哪有将正妻丢下的道理!


……


大闹过后,顾知煦当晚就着凉了。


半夜还发起了高烧,可得罪了梁怀洲的缘故,没人赶去请大夫。


她只能自己拖着发昏的脑袋,熬了姜茶服下,然后蒙头大睡。


之后几日里,都没见梁怀洲回府。


病好那日,好友邵燕询前来拜访。


刚落座,邵燕询就调侃她:“听说你砸了梁怀洲的静室,还毁了他珍藏的题字!”


“可以啊你,我还以为你这些年真变成贤妻良母了,没想到还是以前那个顾知煦。”


顾知煦心里腹诽,她现在就是以前的自己。


“你今日来府上找我所为何事,若无事就请回吧!”


看出她心情不悦,邵燕询立马笑着拦住她:“不逗你了,就为了你敢砸静室这个壮举,我买了匹汗血宝马送你,要不要去马场看看?”


顾知煦眸光一亮,心底涌上丝丝欣喜:“要,你先去老地方等我。”


邵燕询走后,她就立马回房,翻出柜子最里层的那件枫叶红衣裙换上。


又将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然后脚步轻快出府。


经过前院时,却不知梁怀洲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坐在静室临摹。


他没抬头,淡淡一问:“要去哪?”


顾知煦有点心虚,但一想到这些天他的冷漠,和这些年为他压抑本性所受的委屈。


她瞬间就挺直腰背,头一次硬气反驳。


“本小姐要去骑马踏花,要不带上你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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