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墨暖猛然一僵，自陈夜怀中起来，一抬眸就看到搂着黎思的男人。每一次看到顾寒尘这样，她的内心就像是被狂风刮着的海，泛起惊涛骇浪。她没办法让自己冷静，可又无法左右他的行为与思想。...
生，还是不生？
14
一天没人来，晚上陈夜倒是来了。
见墨暖在发呆，将手中的饭菜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然后说道，“别怕，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
听到声响，墨暖侧眸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陈夜一边拆保温盒，一边随意道，“我见不得你这么可怜。”
墨暖垂眸，扯了扯唇，“我才没有可怜。”
陈夜给她支起桌子，然后将饭菜摆上去，“我亲自下厨做的，吃吧。”
墨暖惊讶，“你还会做饭？”
“当然。”
眼前的饭菜看起来不是那么糟糕，她吃了一口，还挺好吃。
许是怀孕的缘故，此刻她竟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顾寒尘一天没出现，就连让佣人来给她送个饭都未曾指示。
夫妻之间像是陌生人一样。
陈夜瞧她有点沉郁，关切问道，“怎么了，不合胃口？”
墨暖的心里防线坍塌，眼泪一下涌出。
陈夜叹息，坐到她床沿，长指给她拭去泪，“哭什么呢，不就是一个男人么？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何必非要求他的爱。”
墨暖摇头，用力扒了口米饭，鼓着腮帮子低头不语。
咽下饭，过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他越是对我不好，我却越变.态的想要他的好……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不是，你只是没有真正的想去放弃。”
墨暖很是惆怅，“有时候一瞬间释然了，想放手，可有时候又特别执拗，想拖着他一起入地狱……我……我……”
或许她不仅仅有生理上的病，怕是心理上也病了吧……
只要一看到他对黎思的样子，她所有的偏执就都会跑出来。
那样丑陋不愿成全别人的恶毒心理，她自己都厌恶自己，更何况是顾寒尘呢？
陈夜握住她的手，“暖暖，不是他的问题，是你的心入了魔，多想想你的亲人，多出去走走，会看到不一样的自己。”
亲人……
墨暖含泪摇头，“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妈，不久前去世了……”
陈夜僵住，顿时心口软了几分，将她拥进怀里，“别怕，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夜哥哥。”
此时的墨暖太过于脆弱，在陈夜的怀里毫无顾忌的哭了出来。
而门口，黎思看着病房里抱在一起的陈夜和墨暖，眼神变的极为可怖，像是一个野兽，恨不能撕碎墨暖。
顾寒尘提着晚饭，到墨暖病房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黎思。
他皱眉出声，“你怎么在这？”
黎思收起眼中的阴狠，悲痛的看向顾寒尘，“陈夜他在里面。”
顾寒尘脸色微微变了变，走进了一些，看到病房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心底猛的泛起一股急躁。
他一把搂住黎思，然后踏入病房，“这么巧，大家都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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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暖猛然一僵，自陈夜怀中起来，一抬眸就看到搂着黎思的男人。
每一次看到顾寒尘这样，她的内心就像是被狂风刮着的海，泛起惊涛骇浪。
她没办法让自己冷静，可又无法左右他的行为与思想。
苦闷又痛恨。
医生的话犹在耳边，她不能生气……
墨暖轻轻深呼吸，别开眼，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去，也没有回话。
陈夜缓缓起身，看了眼在顾寒尘身后的黎思，冷笑了一下，“都这幅样子，还不安分？插足别人夫妻之间，是不是很爽啊？”
黎思甩开顾寒尘的手，辩解道，“我和寒尘什么都没有，我一直把他当弟弟，阿夜，我爱的是谁你心里清楚……”
陈夜讥讽哼了一下，“爱我？别来恶心我了，和寒尘什么都没有？让我想想，哦，你跟他叫什么，叫爸爸，叫舅舅，还有什么，你是他的女王大人……”
“住嘴吧，五年前我本来对你有些心软的，但你却偏偏勾上我兄弟，不好意思，我陈夜别的都无所谓，唯独女人不行，他不嫌恶心，但是我嫌！”“阿夜……”“滚！”...
“请问一下，什么都没有，你跟一个男人叫爸爸是几个意思？”
顾寒尘闻言视线猛的看向墨暖，脸色阴郁。
而黎思却哭了起来，“那只是一句玩笑……阿夜我真的……”
“住嘴吧，五年前我本来对你有些心软的，但你却偏偏勾上我兄弟，不好意思，我陈夜别的都无所谓，唯独女人不行，他不嫌恶心，但是我嫌！”
“阿夜……”
“滚！”
一时没说话的顾寒尘此时开了腔，“陈夜，这里是我太太的病房，麻烦你们都出去。”
陈夜不以为意，“我本也打算走了。”于是又转头对墨暖说，“暖暖，你好好休息，有些事就当是狗在吠，没必要跟畜生计较。”
墨暖实在是太烦，懒懒的应了声，“都走吧，我想睡了。”
陈夜没在多说，迈开步子离开病房，黎思见他走了，忙追了出去。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墨暖闭眼深呼吸，侧身躺了下去。
一直被无视的顾寒尘，脸色已经阴的不能在阴了。
“是你告诉陈夜的？”
知道他说的是黎思叫他爸爸的事情，墨暖轻嘲，“怎么了？我把你和黎思的事情告诉他有什么不可以？陈夜恶心她了，不会要她了，你不正好有机会了么，这么好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身后的男人很久没有回话，墨暖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肩部突然被他握住，然后整个人被带着翻转过去。
顾寒尘那双寒凉的眼睛近在咫尺，那里有明显的怒气。
墨暖轻笑，“你不会是以为我现在才告诉陈夜的吧？我早在五年前就告诉他了。”
男人猛的掐住她的下巴，“你擅自登我微信看我隐私，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要把这些事情一一说给别人听，你是有多无聊？”
“怎么了？黎思做了表子，还想立牌坊？你们苟且了，还不让人说？”
顾寒尘眸子里已然烧起了火，“你真够毒的，我们之间为什么分分合合你我心知肚明，你却把过错全部安在黎思头上，并且把这些事大肆宣扬，让我们几个尴尬又冷淡，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却要把自己瞥的干干净净的，你不觉得你自己就是一个圣母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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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般万般的想让自己放宽心，别生气。
可顾寒尘这些话，听在她的耳朵里，真真切切的剜了她的心。
眼泪想要夺眶而出，但墨暖却倔强的忍住，“顾寒尘，你心知肚明么？对……你心知肚明……你怎么会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她闭上眼睛，眼泪就那么掉到了他的手上。
那泪像是有了温度，烫了他的手，顾寒尘喉结滚动了一下，出口却还是冷硬，“当初我们已经分手了，即便是黎思介入，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还要对她打骂，对我仇恨？”
墨暖拿掉他的手，自己擦掉那可悲的眼泪，“嗯，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对她打骂，也没资格仇视你，所以，顾寒尘，我们离婚吧。”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对他说离婚。
毕竟她对他的爱已经到了一种不可磨灭的地步。
如今她说出离婚，他却心口被扯紧了一下，有点酸。
过了几秒，顾寒尘嘲讽笑了，“离婚？墨暖，你以为我顾寒尘是什么人？你想逼我结婚就结婚，想要我离婚就离婚？”
他又扳正她的脸，“你也太会欺负人了吧？不是要跟我耗一辈子么？我就成全你，想离婚？下辈子吧。”
说完之后，他放开她，然后起身，冷漠的转身离开。
直到出了医院的门口，顾寒尘浑身的冷意才退去，他为什么手有些抖，还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呢……
一登上去，就看到黎思在跟顾寒尘哭诉，说她怎么难过，为什么陈夜不要她的话。墨暖一直没回她，以为黎思只是因为太过于伤心跟顾寒尘倾诉而已，黎思与顾寒尘认识的时间比墨暖还长，她向顾寒尘倾诉也很正常。刚想下了微信，却不想黎思的消息又发了进来，“爸爸……哥哥……你怎么不理人家……”...
……
他走后，墨暖内心的酸涩在无法忍住，抱着被子，哭出声来。
三次，他抛弃她，仇视她三次了。
过去像是一帧帧的镜头在脑中重现。
第一次是刚跟他在一起的那两年，他的初恋突然出现，他欣喜万分，于是他开始敷衍她，冷落她，直到她受不了恼怒的提出分手，她以为他会挽留，却不想他只给她一个嗯字。
那时候的她，年轻而又善良，虽然心里十分难过痛苦，但也没有胡闹，默默的承受了那场背叛。
但是他与初恋的情路并不顺利，很快他的初恋又一次离开了他。
一年之后，恰逢她读大学，墨家为她办了家宴，顾寒尘自是出席了，那晚晚风习习，在墨家别墅的后院花园里，喝醉了墨暖，扑到他怀里，哭的可怜，而他贴着她的耳朵跟她道歉。
从那以后，他们再一次走到了一起。
但是有过裂痕的情感，并不顺利，墨暖开始变的没安全感，只要他不回电话信息，她就会发脾气，然后就会吵架，只要一吵架，就会提起当初他为了初恋而抛弃她的事。
开始，顾寒尘还能纵容她，后来吵的多了，反反复复的提起那次背叛顾寒尘也有些烦了，索性提出了分手。
墨暖虽然心里十分舍不得，但还是强忍着掉头离开。
而正是在这期间，她最好的朋友黎思与陈夜感情出现危机，陈家不同意黎思进门，逼迫陈夜分手。
而陈夜顶不住压力，提了分手。
这打击对于黎思很大，墨暖没日没夜的安慰她，甚至是大冷的天在楼下站了一个多小时陪她聊天，只因一进电梯就没了信号。
她万万没想到，黎思会与顾寒尘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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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偶然，她在一家蛋糕店看到黎思与顾寒尘面对面坐着在聊着什么。
许是女人的第六感都很对。
墨暖登了顾寒尘的微信，原本分手后，她是不应随意登他微信的，她也以为顾寒尘已经改了密码。
可没想到他没改密码，墨暖一下就登了上去。
那时候顾寒尘似乎在应酬，一直没看手机，所以并不知道墨暖登了他的微信。
一登上去，就看到黎思在跟顾寒尘哭诉，说她怎么难过，为什么陈夜不要她的话。
墨暖一直没回她，以为黎思只是因为太过于伤心跟顾寒尘倾诉而已，黎思与顾寒尘认识的时间比墨暖还长，她向顾寒尘倾诉也很正常。
刚想下了微信，却不想黎思的消息又发了进来，“爸爸……哥哥……你怎么不理人家……”
墨暖已不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无尽的愤怒在心底盘旋。
不知是恨顾寒尘，还是恨黎思。
她先是把黎思痛骂一顿，后又将她从顾寒尘那拉黑。
顾寒尘发现的时候是暴怒的，几乎是顷刻间就从应酬的地方赶到了墨暖住的地方。
那是墨暖与顾寒尘吵的最凶的一次。
犹记得当时的场景。
顾寒尘一身冷意的捏着手机，咬牙切齿，“你有病是不是？谁准你登我微信了？”
墨暖讽刺的笑，“我不登还不知道，你这么恶心呢？居然与黎思搞上了？”
“我跟谁搞上都跟你没关系？麻烦你以后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才与我断了不到一个月，就这样，顾寒尘，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各种作，不跟你在一起了，你又这样，你烦不烦？”
那时候墨暖的心真的比深冬的水还要凉，眼睁睁的看着顾寒尘冷漠厌恶的转身离开。
没有多久，墨暖在江边遇到了陈夜，或许是有些报复的心里，但也绝不是刻意。
而顾寒尘也仿佛成了一个低俗无比的人，她越是生气在意，他越是与她对着干，故意跟黎思走的近。说来也怪，顾寒尘为人一向是温和谦逊，不与女人计较的，偏偏在墨暖这变的尖锐无比。两个人之间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各自厮杀着。...
她问陈夜，“如果你的前任和你的兄弟勾搭在一起了，你会伤心么？”
陈夜淡淡道，“既然是前任，她跟谁在一起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墨暖酸涩一笑，“真羡慕你能看的这样淡……”
“怎么了？黎思又勾搭谁了？”
“你说呢？”
“顾寒尘？呵……这女人还真是厉害……”
墨暖嘲弄笑了笑，“她跟顾寒尘叫爸爸呢，呵，顾寒尘就喜欢这种调调吧，当初他初恋跟他叫哥哥呢……”
这件事对墨暖的打击没人会知道有多大，就算分手了，她还是过不去，整日阴郁难平，焦躁不堪。
时间久了堆积的多了，也就爆发了出来，她开始对黎思疯狂的咒骂，并连带着顾寒尘也一并骂了，她像个疯子一样不计后果。
而顾寒尘也仿佛成了一个低俗无比的人，她越是生气在意，他越是与她对着干，故意跟黎思走的近。
说来也怪，顾寒尘为人一向是温和谦逊，不与女人计较的，偏偏在墨暖这变的尖锐无比。
两个人之间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各自厮杀着。
直到顾寒尘被墨暖算计下了药，上了床，怀了孩子，并且用顾家的大家长来逼迫顾寒尘结婚，黎思远走他乡，这场战争才暂且停止。
可是墨暖知道，她与顾寒尘之间的征战从未停止过，一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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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处的刺痛，猛的将她拉回现实。
墨暖手捂住心口，苦涩的想，“或许真的是报应轮回，谁叫她非要缠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呢？”
保持心情愉快？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手又转而到腹部，心中又开始悲凉，又一个孩子将要在没有父爱的环境下长大了么？
疼痛恍然十分重，她的额头冒了汗。
医生的话犹在耳边。
如果她真的得了癌症，这孩子连母爱也没福气享受么？
这么一想，她就心疼的不得了，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她真的想努力开心，但开心好像与她无缘。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墨暖抬头看到黎思正恨恨的看着她。
墨暖痛快的笑起来，“怎么了，是不是陈夜对你这个白莲婊厌恶至极？”
黎思冲过来，想要打墨暖，但是被墨暖给挥开了手。
她气的嘴唇颤抖，“墨暖你真是贱的不能再贱了，见不得我和寒尘在一起，所以你就去勾搭陈夜，并且诋毁我，没人比你更恶心的了。”
墨暖都要被她给逗笑了，“我诋毁你？我说的不过都是事实，你倒是说说我哪一件事是诋毁你的？”
黎思哑口无言，因为墨暖确实算不上胡编乱造。
可是黎思仍然气的恨不得杀了她，如果不是她告诉陈夜她与顾寒尘之间暧昧的细节，陈夜怎么会这样恶心她？
墨暖见她被堵的说不出话，不耐烦道，“你可以滚了吗？我要休息了！”
黎思站着没动，忽然俯身按住墨暖，极重的打了墨暖一巴掌，“你这个贱人，我叫你说！”
墨暖本就见到她心烦，被她一打更是暴怒。
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对着黎思的心口一脚踹上去，将她踹的直接倒在了地上，“谁贱谁心里有数！”
黎思倒地的时候碰到了椅子，椅子摔到地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墨暖是越看她越烦，又跳下床，对着她刚包扎好的脸，狠狠的打上去，“再叫爸爸，再叫啊？是不是你爸被你这种女儿气咽气了啊？所以你见到个男的就叫爸爸？”
一听这话，黎思更疯狂的反击起来，“我再怎么样都有人要，不像你这么可怜！整天求着一个男人爱你！”
这一点墨暖从未想过。因为需要看心理医生的都是精神不正常的怪物。可就目前她的情绪状态一天天不受控制来看，或许她真的是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毕竟活着才能有希望，不要太过于偏执。”...
“呵，带着个孩子的二手货谁给你的自信？”
黎思挑衅，“二手货寒尘也不嫌弃，你一手又怎样？他看见你就恶心！”
恶心？
这是顾寒尘对黎思说的么？
一想到顾寒尘把她当成不值放在心上的小事说与黎思听，墨暖就觉得内心的怒火像是遇到了油越来越旺。
只想狠狠的打黎思。
护士听到声音，急忙赶来，一进门就看到墨暖与黎思厮打在一起。
忙上前来把她们拉开，硬是把黎思带出了病房。
护士自是不敢多言，关了门，便都退了出去。
墨暖瘫坐在地，气的心口起伏不定，而腹部隐隐作痛。
孩子……
此刻她才渐渐恢复清明，慌乱的忙按了铃。
明明之前还在想要不要这个孩子的，现在却特别害怕他突然没了……
这是她血脉里的牵绊，怎能轻易舍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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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皱眉说道，“说实话，你孩子的情况跟你的身体一样不大乐观，母体情况不好，孩子也好不到哪去，我们的建议是尽快拿掉孩子，专心修养本体，因为你的身体确实需要用药。”
墨暖却摇头，问道，“孩子没大问题吧？只要不是智障儿，畸形儿，我都不可能不要他的。”
医生轻叹，“有点营养不良，而且他好像受你的情绪影响很大，你如果实在控制不了情绪的话，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心理医生？
这一点墨暖从未想过。
因为需要看心理医生的都是精神不正常的怪物。
可就目前她的情绪状态一天天不受控制来看，或许她真的是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毕竟活着才能有希望，不要太过于偏执。”
连一个外人都看出了她的偏执了么？
她到底有多变.态了，才能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眼看出她的症结？
医生见她整个人陷入迷茫，又缓缓道，“别太有心里压力，及时就医，避免不必要的悲剧发生，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医生一走，无助感便侵袭了她。
避免悲剧的发生？可为什么，她竟是觉得悲剧来了，也并没有那么可怕呢？
……
第二日，不能用药的墨暖，直接办理了出院。
她顺道跟医生要了权威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并且希望她一切的事情不与外人道，包括她的丈夫。
医生自是知道需要看心理医生的人都是极度焦虑敏感的人，遂点头答应下来。
墨暖呆滞的走出医院大门，外头和风暖阳，多么温和的世界啊。
她闭上眼迎着阳光，享受片刻的安然。
不想一睁开眼面前立着正看着她的顾寒尘。
她垂下眼睛，并未跟他说话，越过他直接走开。
如果是以前，经过昨晚上的打架，今天见到他，势必是要与他大吵一架的。
而如今，她竟没了劲头与他周旋。
但顾寒尘却扣住她的手腕，“又跟黎思打架了？墨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墨暖静静的看着午后人来人往的街道，自嘲的笑了，“顾寒尘，我打骂黎思不是因为你，以后也都不会是因为你，只因为我看着她恶心，就想打她，你懂了么？”
她的脸上沉灰的神色，令顾寒尘怔愣。
她说以后都不会因为他……
这是什么意思？
顾寒尘阴沉的出声，“看着她恶心？你怎么不觉得你自己有问题呢？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跟我闹，我跟你分开了，你跟我闹，我现在跟你结婚了，你还跟我闹！”
“墨暖，你到底要什么？”
墨暖甩开他的手，转身对上他的眼，“我要跟你离婚，无论如何。”
“恻隐之心，难道只是恻隐之心……”当初她孤零零的见谁都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更没人跟她玩，也许那时候的顾寒尘只是可怜她……可……墨暖抬眸，眼底已然有了泪意，“为什么，他不爱我还要跟我在一起？在一起了，为什么又要弃若敝屣？为什么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却偏偏将我逼入死角……”...
“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有什么能耐了，你以为靠着陈夜这个大律师就能把我怎样？”
“那就拭目以待吧。”
面前女人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难过与悲伤，更没有曾经的愤怒与苦闷，有的只是淡的不能在淡的陌生的冷漠。
20
墨暖没在逗留，快步离开。
没人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平淡如水。
浑身充斥着的焦躁因子，像是蚂蚁一样啃噬着她的神经，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扇到顾寒尘的脸上。
到达心理医生那的时候，墨暖加快了些脚步。
像是沙漠里渴水的旅人，迫切的想有人能来拯救她。
心理医生是一位较为年轻的男人，墨暖只稍稍瞥了他一眼，只听他温和的叫她坐。
她很少独自面对陌生的男人，有点局促。
医生笑着安抚她，“放轻松，我叫陆怀楚，先喝杯茶，不要急于跟我说什么。”
这位医生看起来很是温淡，他不急不躁的在看书，等待着墨暖渐渐平缓。
不多时，他抬眸，“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纠结，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这十一年的积郁，真的令她无法开场。
她抿唇半晌才轻声开口，“你说，一个人不爱你，为什么要对你好呢？”
曾经，初到安城，顾寒尘对她真的很好。
可那好也仅停留在最初，自从他们在一起，就争吵不断，特别是感情出现裂痕之后，更是水火不容。
然而就那最初的好，让她惦念了这么多年。
陆怀楚没急着回她而是问她，“难道你就没有过恻隐之心么？”
“恻隐之心，难道只是恻隐之心……”
当初她孤零零的见谁都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更没人跟她玩，也许那时候的顾寒尘只是可怜她……
可……
墨暖抬眸，眼底已然有了泪意，“为什么，他不爱我还要跟我在一起？在一起了，为什么又要弃若敝屣？为什么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却偏偏将我逼入死角……”
看来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
陆怀楚轻叹，“其实你的目光只停在了他身上，所以会将一切放大，他或许并不是弃若敝屣，只是你在他的心里的分量轻一分，你之所以痛苦，是你不愿意相信他不够爱你，墨小姐，你应该学会爱身边的事物，即便是一只狗一棵树，你会发现，所谓的爱，如沧海一粟，理应失之淡然。”
墨暖是一个从来不跟人诉说的人，也很少有人这样耐心的与她谈心。
她顿了顿，问道，“你有爱而不得的人么？”
陆怀楚点头，“当然有。”
“那你经受过背叛吗？”
“当然。”
“那你不生气么？
陆怀楚笑了笑，“生气，我恨不得杀人。”
“我也是……”
“但是，你要知道，背叛与爱而不得，都是人间百态，你其实恨的不是背叛的人，是自己那深处的自卑，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糟糕，让人这般厌恶，一切归根溯源必是自我，所以敞开心，去尝试着爱别人，会有意外的收获。”
“爱别人？我已无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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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一心一意的只爱着顾寒尘，他早就侵入她的灵魂，她又哪里会有爱别人的能力？
她忽然觉得心里医生也无法真正理解她。
墨暖起身离开。
外头已是华灯初上。
手机这时候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女儿的名字。
接起来，耳边传来微微的声音，“妈妈，你在哪，怎么还不回家？”
听到女儿稚嫩的声音，她笑了笑，“妈妈马上就回去。”
“好，那你快点，微微等你一起吃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