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越说越气，再想想桑家处境，不禁掉下眼泪：“但是桑蔓……你可要拎拎清，别在这个时候跟季焰闹。”

桑蔓握紧手掌，指甲掐进肉里，可她感觉不到疼痛。

跟季焰闹？

她不会的，不是因为她这个季太太识大体，而是因为她没有资格。

不被爱的妻子，名分只是形同虚设！

她凝视着那漫天的烟花，很轻地说了句：“这么多烟花，一定要花很多钱吧！”

沈清不明白她的意思。

桑蔓垂了眸子，开始拨打秦秘书的电话。

深夜，扰人清梦，总归让人不快。

秦秘书跟在季焰身边久了，地位超然，况且她也知道季焰对这个妻子不在意，于是在听说了桑蔓的来意以后，语气凉薄又咄咄逼人。

“季太太您得先申请，让季总签字，才能拿到支票。”

“就像您身上的珠宝，也是需要登记才能使用。”

“季太太，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

桑蔓挂了电话。

她低着头很安静，半晌，她抬眼看着玻璃中的自己……轻轻抬了手。

纤细的无名指上，戴着结婚钻戒。

这是她身上，唯一不需要向季焰申请，不需要向他的秘书登记报备的东西……她这个季太太当得多可悲！

桑蔓恍惚地眨了下眼，低道：“帮我找个人，把婚戒卖了！”

沈清呆住：“桑蔓你是不是疯了？”

桑蔓缓缓转身，深夜落寞的大厅，她的脚步声都是孤独的……走了几步，桑蔓顿住身形，轻而坚定地说：“沈姨，我很清醒！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她要跟季焰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