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话筒,白初尖利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护工和护士在极力劝阻,但是听这声音就来势汹汹,“行,我知道了,马上过来,要是她闹的话,你们报警,就说我吩咐的。”挂断电话,慕辞翻找出季舒然的电话,从海城回去最快也要两个多小时,吩咐完季舒然,慕辞就挂断电话,和沈识礼请假。...
隔着话筒,白初尖利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护工和护士在极力劝阻,但是听这声音就来势汹汹,“行,我知道了,马上过来,要是她闹的话,你们报警,就说我吩咐的。”
挂断电话,慕辞翻找出季舒然的电话,从海城回去最快也要两个多小时,吩咐完季舒然,慕辞就挂断电话,和沈识礼请假。
“回海城吗?我送你。”沈识礼拿出车钥匙,“正好结束会谈要回一趟公司找林秘书。”
“那就麻烦你了。”情况紧急,慕辞不矫情,钻进后座,“放我到公司附近的车站就行,我打车过去,不影响你工作。”
“那还是床上更影响工作。”沈识礼抓着方向盘,侧过头来看她,看慕辞一下变了脸色,还不依不饶地反问,阴阳怪气地学沈屿森:“辞宝宝觉得是不是?”
“……”慕辞后悔没早点看出来他私下里竟然是如此闷骚的性格,愤愤掐着安全带,“你够了。”
两个小时候,慕辞到医院,下了车,沈识礼折回公司。
隔着一层楼,白初的声音已经隐约可辨,她踩着高跟鞋加快脚步,护工看到她来,小跑过去,“慕小姐,我尽力了,白小姐实在是太疯了,根本就拦不住。”
慕辞没怪她,推开门,单人间病房里的同转头看,白初见到她,踉踉跄跄地跪在她面前,说自己怀上了沈屿森的孩子,希望她能放自己一马,不要再阻拦她和沈屿森。
白初怀孕这件事情,慕辞并不意外,白初向来做事周全,她敢跑海城当着沈屿森的面逼宫,必然是有把柄在身上。
“所以,这个苦果子就得我们家辞辞吃了?你在白家过尽了好日子,连这你都要抢?”
白宁在恢复期,被白初这突然一气,说话气都是虚的,季舒然扶着她的腰坐起,往她腰后塞了个枕头。
白初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是我已经有孩子了,我要是不和森哥哥在一起,传出去,姐姐只是失去一个男朋友而已,可我就只能去死了……”
白宁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厌恶,一个明晃晃的白眼翻过去。
事情僵持住的时候,沈屿森姗姗来迟。
白初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喊着“森哥哥”就跪过去。
沈屿森却脚步一转,避开了她,直奔白宁而去,膝盖直直地跪下:“伯母,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知道深深地伤害了慕辞,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
他明显一个晚上没休息好,浑浊的眼珠里挂着一丝丝红血丝,眼睑处浸着深深的墨色,保证,“阿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马上就回家和我爸妈说,我们马上挑个日子结婚,我们沈家一定选最高规格的婚礼,算是我的赔罪。”
沈屿森的突然性转倒是让慕辞有种说不出的意外,她倚在门上,当初他的那句“我又不会和她结婚”说的有多堂皇,眼下就有多可笑。
白宁不发言,看向慕辞,把问题扔给慕辞。
慕辞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懂白宁的意思,“一会儿医生要来查房了,你们要是不想被骂,就出来。”
慕辞刚说完,白宁就装起样子假寐,恰好这个时候也确实有医生推着查房的车路过,病房里一下安静下来。
沈屿森把买的水果放在沙发上才退出去,慕辞坐在联排的不锈钢座位上,转头看到白初哭哭啼啼地往楼梯间的方向走去,她身心俱疲,懒得去管她。
“宝宝,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荒唐了,我错了,这是我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事不过三,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今天和伯母说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沈屿森蹲在慕辞的面前拉住她的手,疲惫的眼神里满是诚恳。
慕辞看不出他的真心,也不想看,挣脱开他的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相信狗改得了吃屎。”
那些和女公关露骨的话,她现在还能一字不差地背给他听。
她不想在这里和沈屿森浪费时间,好意提醒他,“你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不如现在去找白初,看看怎么把这件事情解决,这婚可不是你嘴皮子一张就结了,先看看白家答不答应。”、
这些年,白初就是被白家捧在心尖尖上长大的,虽说白家这几年在苏城的影响力不如曾经,单根基始终在,尤其还有舅舅白振宁这个商业新贵,闹出这等事情,沈屿森想要全身而退难上加难。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跟她在一起的。”沈屿森再度抓住她的手腕,这次的力道加重了,慕辞挣脱不开,沈屿森接着说,“谁又能保证她的孩子一定是我的?”
他冰冷坚定的神色看的慕辞脊背泛起凉意,若不是借着这次白初的事情,她还真看不出沈屿森可以绝情无耻到如此地步。
还没等她谴责,一道浑厚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沈家的在哪?”
两个人应声转头,看到了缓缓来的白家人。
沈屿森怔忡了片刻,主动放开慕辞的手起身。
慕辞才松开抓着自己的手的桎梏,低头看着手腕上被扯出的红痕,有点疼,片刻的功夫,白家的人已经走到了跟前,叫过沈屿森。
夹杂着白初哭哭啼啼的声音,白家老太太的声音显得弱了几分,慕辞怕自己被白初拉出现场,安静地离开走进病房。
白家人的声音不停,林琴凤的声音尤为突出,“你弄出这种事情来,还不想要我们初初?你以为你们沈家很厉害吗?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我看你们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你们让一个孕妇跪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就不是人!”
隔着病房门都能感受出外面气氛的紧张,慕辞看了眼白宁,她是真的休息了,季舒然在旁边守着她。
护工在洗手间朝慕辞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
“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个女人和你妈吵架的时候,多么过分,那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护工照猫画虎地模仿了一段,“我就是故意要抢她的男朋友的,这一切都是你们欠我的,不是你们一家,我爸妈怎么会死!”